“蠢貨!干什么事那么慢,讓我干等了那么久!”
“再拖顧硯白都要回來了!”
“對不起霏霏姐。都怪尤莎莎那個蠢貨耽誤事。不過沒關(guān)系,霏霏姐你看,這是什么?”
貝可笑吟吟地?fù)P起臉。
肥膩的臉頰肉被汗水浸得油光發(fā)亮,精心描畫的眼線暈成兩團(tuán)污黑的暈影,糊在浮腫的臉皮上。
假睫毛汗水被汗?jié)n融化,半耷拉著掛在睫毛上,隨著她浮夸的笑容一顫一顫。
顧雪霏被這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嚇得后退兩步,隨即嫌惡地蹙緊眉頭,用袖子掩住口鼻,“我的天,貝可,你是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嗎?又臭又酸,是想熏死老娘嗎?”
貝可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霏霏姐,我……”
“算了,你站遠(yuǎn)點,身上的汗水別濺到我身上了。還有你手里拿的是哪里來的破抹布?”
“這不是什么破抹布,這是陸婷想的,能幫助霏霏姐你逃出來的好東西?!?
“好東西?”顧雪霏的眉頭皺得簡直能夾死蒼蠅,“就這?你倒是向我解釋解釋,它究竟好在哪里?”
“因為,這是能幫助霏霏姐你偷梁換柱的衣服。霏霏姐,快穿上,穿上它,你就變成尤莎莎了?!?
顧雪霏也不是傻子,想了想便明白了貝可說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這件衣服是尤莎莎今天穿過來的?”
“嗯嗯?!必惪捎昧Φ攸c了點頭。
“怪不得臟兮兮的,上面還充滿了汗液的酸臭味。算了,要不是為了抓住顧硯白的小辮子,本小姐也不會這么忍辱負(fù)重?!?
顧雪霏一臉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絲絨衣裙,隨后,當(dāng)著貝可的面“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在外面等著別出聲?!?
“哦?!?
貝可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倚靠房門蹲下身。
***
“扣扣扣——”
“誰???”
因為被扒衣服,導(dǎo)致只能龜縮在洗手間不敢外出的尤莎莎不耐煩的問道。
“尤小姐您還好嗎?需要我?guī)湍嗅t(yī)生來看看嗎?”
“不用。我好著呢。”
該死的貝可,要不是她扒了自己的衣服,自己也不用一直躲在臭烘烘的廁所里。
尤莎莎恨恨地想。
“可是尤小姐,您已經(jīng)進(jìn)去半個多小時了,真的沒事嗎?貝小姐呢,貝小姐沒有陪著您嗎?”
“貝小姐——貝小姐——”
“別喊了,管家伯伯,我不是就在這里嗎。”
貝可笑吟吟地站在管家的身后,手里正拿著一張卸妝巾。
“莫不是我卸了妝所以管家伯伯才沒認(rèn)出我來?”
“啊,真是不好意思貝小姐,是我老糊涂了?!?
管家連忙邊笑邊賠罪。
“沒事,有我陪著莎莎,她能有什么事,您就放心吧。”
“那我就不再打擾兩位小姐了?!?
“好?!?
確認(rèn)管家這次是真的走了后,貝可方才松了口氣。
“喂,尤莎莎,我把衣服給你帶來了,你可以出來了?!?
“喲,貝小姐,您還記得我呢?快點進(jìn)來,我屁股都快蹲麻了?!?
另一邊,換上尤莎莎衣裙的顧雪霏終于趁機(jī)再次溜進(jìn)了顧硯白的房間。
她想起白天母親說的話。
不該知道的……
會和顧硯白的畫有關(guān)嗎?
區(qū)區(qū)一幅畫而已,能犯什么禁忌。
顧雪霏不明白。
但是她不知道,并不意味著其他人也不知道。
萬一陸婷能看出點什么門道來……
顧雪霏悄悄來到走廊,望向樓下。
此時,兩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按摩,正在肩并肩邊吃著茶點邊談心。
氣氛看起來和樂融融。
明明母親白天還曾那樣對她,現(xiàn)在卻……
顧雪霏憤憤不平地使勁錘了錘欄桿。
衣裙上的紐扣無意間與金屬欄桿接觸,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沒有引起孫衛(wèi)紅的注意,陸婷卻注意到了,她頓時抬起頭,望向三樓走廊。
“你在看什么呢,這么專注?”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我今天來其實是想送禮物給霏霏,但是來了那么久,卻始終不見霏霏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
“呀,瞧,我都忘了。霏霏在三樓自己的房間里呢。好孩子,想去就去吧。紅姨很高-->>興,霏霏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謝謝紅姨,那我先上去了。”
“好,晚點留下吃飯吧,吃完飯我讓司機(jī)挨個送你們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