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正常工作,不然得算作工傷才行?!?
陸久的視線落在監(jiān)控器上,兩具汗涔涔的□□正以扭曲的姿勢絞纏在皺巴巴的床單上。
望著眼前不堪入目的畫面,陸久下頜線驟然繃緊,胃里翻江倒海,幾乎用盡全部自制力才堪堪壓下干嘔的反射。
終于,他聽到顧硯白如泉水般清透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仿佛一個人在吃了滿滿一大盤咸甜油膩,滿是肥肉的紅燒肉后,終于喝到一瓶冰涼清爽的薄荷檸檬氣泡水的清涼,瞬間解膩的同時尚且?guī)硪还芍蓖ù竽X的清爽。
陸久瞬間回了神,總算沒那么難受了。
“……更是在為他們點亮通往未來的無限可能。”
伴隨著顧硯白的響指聲響起,陸久關閉宴會廳主燈,趁黑暗降臨的瞬間及時切換投影畫面。
投影屏緩緩降下,與投影視頻一同響起的,與賓客們的驚呼聲一同響起的……
是顧鶴年和林素秋翻滾、摟抱在一起的纏綿呻.吟聲。
全場俱驚。
“陸哥,任務順利完成。”
陸久聽后滿意地笑了笑,迅速離開了中控室。
接下來等待他的,是一場硬戰(zhàn)。
***
顧硯白望著投影屏幕,表面震驚萬分,內(nèi)心卻無所謂地笑了笑。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陸久的杰作。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畢竟方才前臺詢問的所謂經(jīng)理,正是他——“顧經(jīng)理”啊。
王婧:“經(jīng)理,來了個電工師傅說vip區(qū)電壓不穩(wěn),需要緊急排查,請問有這回事嗎?”
顧硯白:“他長什么樣子,穿什么衣服?是不是穿了一身工裝,長得很帥?”
王婧:“怎么是您?啊……是,就像是您說的那樣。您認識他?”
顧硯白:“認識,老朋友了。麻煩放這位陸師傅進來,然后告訴他,工作辛苦了,今日工資翻倍?!?
王婧:“好的,我知道了,經(jīng)理。”
陸師傅嗎?有意思。
沒想到陸久會的技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呢。
這三天里,他為感情所困,沒有聯(lián)系陸久。
卻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三天時間,陸久便能想出如此周全的計劃,著實是有些超乎顧硯白的預期。
他承認他之前是有些太過小瞧陸久了。
陸久,他的九哥,無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強大得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不過,他的九哥最終還是百密一疏,需要他來補救,不是嗎?
電工師傅,虧他想得出來,還真是多才多藝呢。
見宴會廳已經(jīng)徹底亂作一團,顧硯白有些不耐煩地再次重重敲了一記拍賣錘,開始假模假樣地維護起秩序。
畢竟他還是今晚這場拍賣宴的主講人和拍賣師,不是嗎?
“女士們先生們,請保持冷靜。”
顧硯白拍了拍話筒,微笑道,“看來我們的系統(tǒng)和在場的各位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還請各位稍安勿躁,我們正在緊急處理……”
顧硯白抬手摸了摸耳麥,沉聲道,“后臺立刻切備用信號源!盡快!”
“還有安保人員呢,盡快趕過來!”
緊閉的宴會廳被安保人員打開,隨著大門敞開,刺眼的光從走廊傾瀉而入,瞬間照亮了一半的宴會廳。
“呀——!??!”
靠近大門的貴賓們紛紛抬手狼狽地遮擋燈光。
顧硯白站在高臺之上,雙手抱臂,居高臨下地靜觀這出鬧劇。
穿著制服的保安和檢修人員快步涌入,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伴隨著顧硯白一聲令下,眾人各司其職。
而就在這光影交錯的瞬間,顧硯白的目光越過竊竊私語的賓客,越過不停奔跑的工作人員,直直地撞上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陸久混在茫茫人群之中,半張臉隱在陰影里。
他頭戴黑色棒球帽,充滿臟污的工裝外套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蒼白卻結(jié)實的小臂。
為了更好地偽裝自己,他微微佝僂起身軀,看起來和旁人無異。
然而顧硯白就是知道,他是他。
是陸久。
大抵是顧硯白的眼神著實是過于炙熱,又或許是冥冥之中上天給出了指引。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霎那間,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瞬。
陸久沒有躲避視線,他只是微微抬高手上的工具箱,隨后,低垂下頭,再次混跡在人群中,朝顧硯白所在處款步而來。-->>
這是顧硯白第一次猜不準陸久的心思。
他不知道陸久抬高工具箱,究竟指的是什么。
但很快,陸久接下來的舉動,給出了他明確具體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