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皺了皺眉,熟練地將手機挪遠了些。
生怕店長的大嗓門刺激耳膜,他可不想得這種“工傷”。
>;“陸久,你可真是好樣的!***一整個白天都看不見你人,人給我死哪里去了,還***記不記得你今天是白班??!”
“能干就快點給我滾回來干活,不能干麻利點給我滾蛋,便利店不缺你一個窮打雜的!”
陸久背靠大樹乘涼,左耳進右耳出。
他掏了掏耳朵,覺得甚是吵鬧。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一時手賤接起這個“催命”電話了。
“罵完了嗎,罵完我掛了?!?
“陸久***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等著被辭退吧!”
“哦,隨便?!?
陸久正打算掛斷這通既沒營養(yǎng),還充滿了“鳥語花香”、污穢語的電話,就聽到聽筒那邊忽然傳來了男同事的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暫且先不掛斷,先聽聽看對面究竟在說什么。
他將手機聽筒湊近耳朵,仔細聆聽。
“店……店長,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比陸久平白無故曠工還重要?閃一邊待著去,別煩我,我在給陸久打電話呢,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
“陸久,我警告你……”
面對店長的警告,男同事卻不依不饒道,“店長,別陸久陸久的了,店里真出大事了!”
“大老板,大老板他死了?。。。 ?
手機那頭傳來的吼聲大得驚人,震得陸久耳朵發(fā)麻。
陸久不由得再次皺緊眉頭。
聽到這話,“河東獅吼”的店長說話都開始哆哆嗦嗦的了,“我去,你說什么?真的假的?!!小陳,我跟你講這種話可不能平白無故到處亂說啊,你有證據(jù)嗎?是真的話,我怎么沒收到消息?”
聽筒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雜音,陸久判斷對方應該是在切后臺,查看群聊信息。
像他們這樣的大型連鎖便利店,通常一般都會有5-6個工作群,用來平時給上級匯報工作和實時營業(yè)額。
見電話那頭沒再出聲,他下意識就要掛斷電話,然而就在他摁下掛斷鍵的瞬間,他聽到店長的驚呼聲響徹耳畔,“臥槽***竟然是真的——?。?!”
隨后電話被人掛斷。
陸久:……
隨著電話掛斷,手機恢復成初始界面。
“嘟嘟——”伴隨著手機振動,一條社會新聞隨之彈出。
#濱海市一男子墜海溺亡,官方:死者尸體已打撈,更多細節(jié)曝光#
陸久右眼皮一跳,心道一聲不好。
聯(lián)想到方才的電話內(nèi)容,連忙點開新聞,認真閱讀起來。
「20xx年7月1日早晨6點45分,濱海市市警察局接到一起群眾報案,報案人是清晨來濱海海岸看日出的外地游客詹某和孫某。
死者顧先生被發(fā)現(xiàn)時,嘴唇發(fā)白,渾身浮腫,經(jīng)警方初步調(diào)查疑為溺水身亡。
現(xiàn)在案件仍在偵破中。」
陸久關(guān)掉新聞,他滑動手機面板,調(diào)出通話界面,猶豫著是否要給顧硯白打電話。
他想了很久,薄唇被用力地抿成了一條線,手指無數(shù)次糾結(jié)地蜷縮起復又張開,反反復復。
然而最終,他還是將手機用力地塞回了褲子口袋里。
因為陸久覺得,這樣做或許才是對“當下”顧硯白最大的幫助。
***
以下是正文正敘
市警察局
03號審訊室
“黎警官,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黎詩懷覺得顧硯白這小子像泥鰍一樣滑溜,根本抓不住,這令她煩惱極了。
直覺告訴她,顧硯白這小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可惜直覺并不能代表些什么,斷案需要的是確切的證據(jù),直覺頂多只能作為輔助和參考,并不能作為斷案的直接依據(jù)。
她想了想,索性換了個突破口。
“你們父子倆平時關(guān)系相處得如何?你覺得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次顧硯白認真想了一會兒,才回復道。
“他是一個很有野心,也很有洞察力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和我的關(guān)系么?亦師亦友吧?!?
很高的評價。
不過卻意外地與顧鶴年的外界形象相吻合。
畢竟顧鶴年對外形象一直都是優(yōu)秀的企業(yè)家和慷慨的慈善家。
“黎警官是懷疑我殺了我爸嗎?”
顧硯白笑了笑,意外的坦白。
“為什么這么說?”黎詩懷抿了抿唇,雙眼直直地望向顧硯白,目光如炬。
然而顧硯白卻并未被黎詩懷強大的氣場所震懾,也并未躲避黎詩懷充滿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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