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錯,”裴于逍說:“但有沒有可能,這家酒店本來就在我名下?”
他看著陶柚,用最真誠的語氣講述了最凡爾賽的事實:“這個套房一直都是我自己留用的?!?
陶柚:“……”
他略顯尷尬地撫了撫頭發(fā):“是我冒犯了唄?!?
“不至于,”裴于逍低調(diào)地抬了抬手,“對了,你剛還漏了一個?!?
他著重強調(diào):“這里也有健身房?!?
陶柚:“…………”
哇,他真的好在意。
陶柚臉色五花八門,裴于逍似乎是覺得他的表情非??蓯?,看了好久都不滿足。
“好了,不開玩笑了,”他笑著說:“最近過得怎么樣?”
兩邊課業(yè)都很忙,裴于逍日常還要幫裴權(quán)打理公司的事,兩人其實沒什么時間像現(xiàn)在這樣見面聊天。
更別提他們那一南一北占據(jù)校園兩端的教學(xué)樓和宿舍了,連操場都不共用同一個,平時走在路上能碰面的概率趨近于0。
陶柚點頭:“挺好的?!?
他精神頭確實不錯,和上學(xué)期裴于逍給他補習(xí)功課時的狀態(tài)判若兩人,看來做自己喜歡的事的確能夠積攢能量。
裴于逍由衷替他感到高興。
“那身體呢,睡得還好嗎?”
陶柚面露無奈:“就那樣?!?
“你室友打呼?”裴于逍正色。
“那倒沒有,”陶柚連忙替室友們正名:“他們習(xí)慣挺好的,主要我這睡眠吧……也就這種程度了?!?
裴于逍若有所思點點頭。
他十指交握,沉默半晌,終于還是揭開了把陶柚叫到這兒來的真實目的。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只印有酒店logo的墨綠色小信封,交到陶柚手上。
“要是宿舍住得不舒服就來這里睡,別覺得有什么不合適,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他用盡量自然的語氣:
“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
進入下半學(xué)期,兩邊課程排得更多,幾乎從早到晚都是滿課。
難得沒課的時候,陶柚也長期泡在圖書館,學(xué)起來發(fā)了狠忘了情,有天猛地抬頭,忽然感覺視力退化了。
陶柚盯著窗外郁郁蔥蔥的樹葉,陷入沉思。
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半,初夏的星空異常明朗,陶柚卻發(fā)現(xiàn)從前清晰的星星變得模糊了,周圍像是被水暈開了似的圍著一團光圈。
他不可思議地愣住,貼在窗戶上用手指撐開眼皮,瞪大眼睛用力看,還是糊的。
他又瞇起眼睛,這下清晰了。
“……哇?”
陶柚靠上椅背,面對滿桌的書本,離譜地笑了起來。
“我近視了?”他自自語:“我居然近視了?”
2150
陶柚在圖書館閉館的前十分鐘離開。
晚上十點的校園依然熱鬧,路燈昏暗,樹間隱有蟬鳴,陶柚慢悠悠往宿舍走,路過球場,看見里面打球的男生。
他下意識便在其中尋找裴于逍的身影,好幾秒后才反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清。
不過想也知道裴于逍不可能在里面。
且不說這個球場離裴于逍的宿舍有多遠,就俏哥那脾氣,和陽光開朗大男孩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他只會把自己鎖在健身房里,孤僻又執(zhí)拗地將身材控制到令自己完全滿意的程度,且不允許有絲毫偏差。
單從這點看,裴于逍審美還是很在線的,瘦而不柴、有料但不膩,每次脫|光的時候陶柚看著都很滿意。
可惜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過裴于逍脫光的樣子了。
“唉……”
陶柚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后置,對著球場上的男生們一一懟臉找過去。
確實沒有裴于逍。
“我怕是有什么毛病吧。”他喃喃地。
球場那些應(yīng)該都是體育生,個個穿得少露得多,揮汗如雨,其中不乏肱二頭肌極其發(fā)達的。
越是發(fā)達,越愛莫名其妙撩起衣服擦汗,露出搓衣板似的腹肌,邊擦還邊三百六十度轉(zhuǎn)圈,直到確保被周圍每個女生看見,才搖頭晃腦地把衣服放下去。
陶柚看得滿腦袋問號。
他果斷將相機調(diào)成前置,屏幕內(nèi)驟然出現(xiàn)自己的帥臉。
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
陶柚會心一笑:“舒服了?!?
他沒有立刻收起手機,對著自己的臉欣賞了好一會兒,然后手指握成一個圈放在眼睛前:
“我要是戴眼鏡會是什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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