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裴于逍也不好拒絕,剛準(zhǔn)備收,忽然又反應(yīng)過來什么,倏而看向店長:
“小柚老師?”
“是呀,”店長溫溫柔柔地:“小柚老師可喜歡我們這兒的點(diǎn)心了,每次都吃好多~”
裴于逍:“……”
合著這柚子到處打秋風(fēng)呢?
裴于逍感到荒謬中夾雜一絲合理:“他什么時候來的?”
“好早之前就來過了,有好幾次了吧,”店長回憶著:“都是和靜姐一起的,老實(shí)說他皮膚真的很好,我們想要護(hù)理都找不到項目可以做……”
她說著說著就聊嗨了,下一秒立馬打補(bǔ)?。骸爱?dāng)然您也很好,靜姐最好!”
裴于逍:“…………”
好不好的都隨風(fēng)去吧。
他沒想到的是,陶柚居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柳靜單獨(dú)出來玩過這么多次。
他倆關(guān)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裴于逍左思右想,拿起袋子離開了美容室。
剛上車,他就急不可待撥通了李阿姨的電話。
“少爺?”對面接得很快。
裴于逍余光瞥著手邊的包裝袋:“陶柚在干什么?”
“這……”李阿姨有些遲疑。
裴于逍不由坐直了身體:“怎么了?”
李阿姨仿佛很為難,“唉,我……總之您趕緊過來一趟吧?!?
裴于逍心率都升高了。
司機(jī)一腳油門轟到底,硬生生在裴于逍鐵青的臉色下將時間縮短一半,給這位少爺送到了目的地。
裴于逍幾乎是跑著出了電梯,在病房門口看見焦急的李阿姨。
“您可算來了!”李阿姨像見到了救星。
裴于逍視線冷冷從她臉上劃過,絲毫不帶停頓砰地打開了門。
然后他愣住了。
病房里鴉雀無聲,柳靜不知道什么空降在了這里,和陶柚一起望著他,二臉目瞪口呆。
她坐在輪椅上,艱難地將打著石膏的腿擺到陶柚的病床上,而陶柚——
那個在裴于逍早上出門前還嚷嚷著這疼那疼,豪要拾掇拾掇去閻羅殿里跳探戈的陶柚,奇跡般地生還了。
不僅生還,還具備了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能力!
比如他正捏著馬克筆,和柳靜一起在她的石膏腿上——做涂鴉。
并且因為這人天賦異稟是個雙利手,所以左右開弓,引得柳靜連連贊嘆。
真是好閑情雅致。
裴于逍默默地看向了李阿姨。
李阿姨仍然焦慮:“醫(yī)生說過夫人不能亂跑的,小柚老師更是不能亂動,萬一再碰到傷口呢!可您瞧瞧他們!”
好吧,她的確是真的急。
裴于逍捏捏眉心,深深嘆了口氣。
五分鐘后,柳靜被遣送回自己病房。
被人推著往外走時,她還依依不舍地回望,和陶柚約好明天繼續(xù)畫。
砰!
裴于逍把門關(guān)上。
陶柚抖了下,視線終于被徹底隔絕,他這才將目光移到裴于逍身上,燦爛一笑。
裴于逍面無表情走過來,將袋子隨手往桌上一放:“你還真是一秒鐘都不消停。”
“自娛自樂嘛?!?
陶柚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捂著肋骨想動彈。
他動作遲緩又小心得過分,明顯就還是很疼,裴于逍沒能忍住,行動快于意識將他扶住,托著他的腰讓他慢慢躺下來。
“等下等下,”陶柚抓著他的衣袖:“我不躺,我要上廁所!”
“……”
裴于逍又將他扶了起來。
陶柚坐在床沿,捂著胸口有點(diǎn)直不起腰,臉上一陣一陣發(fā)白,嘴上卻還是不停。
“說真的,你媽比你有趣多了,”他說一句就得喘上一陣:“你知道什么叫做童真、天真嗎?”
“我只知道憋尿有害健康?!?
陶柚:“……你挺幽默?!?
裴于逍不再跟他對嗆,托著他的腰調(diào)整姿勢要抱他起來。
陶柚腳上也有傷,這幾天的行走坐臥基本全靠裴于逍用雙手托舉,因為肋骨打了固定,所以就算抱也得很小心,姿勢非常重要。
但裴于逍永遠(yuǎn)勤勤懇懇毫無怨。
陶柚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每次行動完,他都會非常有禮貌地對裴于逍這雙臂膀進(jìn)行一番感謝,夸贊它們是多么的孔武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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