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于逍:“?!?
你看我眼神像有嗎?
陶柚識趣地閉上了嘴。
但是,如果一樣?xùn)|西很符合陶柚的品味,說明它一定不是裴于逍的菜。
陶柚抱著胳膊,投去探究的目光:“你是……怎么想到要買紅色的沖鋒衣的呢?”
裴于逍面無表情:“你覺得我可能嗎?”
“那是?”
“我媽?!迸嵊阱械溃骸扒澳晡野终f要帶我們兄弟兩去徒步雪山,說我們家的家訓(xùn)是勇攀高峰?!?
陶柚沒見識地哇了聲:“你們還有家訓(xùn)呢?怪不得是豪門?!?
裴于逍:“我也是那天才知道的。”
陶柚:“……”
裴于逍繼續(xù)道:“雖然是突發(fā)奇想,但我爸形容得煞有其事,我媽不放心,就讓我們穿紅色的衣服,說是顯眼,萬一丟了好認(rèn),我們父子三人人手一件。”
陶柚后仰著張大了嘴:“也、也是用心良苦了?!?
裴于逍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所以后來你們?nèi)チ藛??”陶柚按捺不住好奇:“有照片嗎?我想康康~”
“……”裴于逍偏頭,用一種你怎么這么天真的眼神看著陶柚:“當(dāng)然沒去。”
“???”
“我爸出國談一個并購案了?!迸嵊阱姓f:“不過他當(dāng)時住的酒店里確實有個雪山置景,游客們可以爬上去拍照留念?!?
陶柚吃驚:“你爸不會上去了吧?”
“他在旁邊拍了個照,”裴于逍微微一笑:“發(fā)給我們,說下次一定?!?
陶柚:“o。o”
“別用這種表情看我,”裴于逍拿起沖鋒衣抖了抖,掛到衣架上放回了衣柜:“我和嘉鈺都希望永遠(yuǎn)不要有下一次?!?
“別啊,”陶柚又把衣服拿出來:“孝順父母,陪父母做想做的事,是子女應(yīng)盡的義務(wù)?!?
裴于逍再掛回去:“我爸很忙,他不會有這個時間?!?
陶柚再拿出來:“所以才需要子女們多主!動!呀?!?
兩人你推我往,咬牙切齒,各不相讓,直到陶柚用衣服把裴于逍的手和自己的胳膊打了個死結(jié)。
裴于逍掙兩下沒掙脫,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外套已經(jīng)在兩人手上變成了一個精致的結(jié),甚至這種幽暗的血一樣的顏色,格外襯陶柚膚色。
裴于逍一時語塞,甚至有點想笑:“……你專業(yè)是打結(jié)的嗎?”
陶柚認(rèn)真道:“是打劫?!?
裴于逍:“……”
他看看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再看看陶柚的臉,漸漸的,僵持的力道一點一點松了下來。
“真的這么想去?”他輕聲問。
“很想?!碧砧盅郯桶偷模骸胺偶俚浆F(xiàn)在,我一次都沒有出去玩過,我都快要忘了外面的天是什么樣,地是什么樣,路邊的樹葉有沒有全部掉光了?!?
這表情其實是很做作的,信手拈來的排比句也很做作,裴于逍完全明白這家伙就是在裝可憐。
但架不住陶柚真的很會這一套。
他只需要眨巴下眼睛,瞥兩下嘴唇,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說是別人欺負(fù)了他。
裴于逍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選擇了妥協(xié)。
“知道了,”他轉(zhuǎn)轉(zhuǎn)手腕,認(rèn)命地:“解開吧,我穿?!?
·
晚上八點的活動,陶柚下午三點就把衣服換好了。
裴于逍穿紅外套和白毛衣,那他就穿紅毛衣和白色羽絨服,怎么不算是相得益彰呢。
現(xiàn)在就剩圍巾的顏色還沒選好,陶柚在鏡子前來來回回地試,裴于逍就倚在門邊一不發(fā)地看著他。
“你覺得哪個顏色好?”陶柚禮貌征求裴于逍的意見。
裴于逍禮貌回應(yīng):“都好?!?
陶柚于是繼續(xù)試,邊試邊從鏡子看裴于逍,“你不換衣服嗎?”
“我出門前再換,”裴于逍說:“在家里穿沖鋒衣太熱了。”
這倒也是。
陶柚知道能說服裴于逍穿紅色已經(jīng)是人類偉大的一步了,至于什么時候換這點小事,裴于逍應(yīng)當(dāng)擁有自主權(quán)。
陶柚默默在心里夸了夸自己體貼。
走廊上,裴嘉鈺又捧著鳳爪路過,見衣帽間里燈一直亮著,好奇地踱了進(jìn)來。
“不是吧,這就換上了?”
他舉著鳳爪,一雙小眼睛瞪得老大:“一條圍巾磨嘰半天,不知道的以為你去選美呢?!?
“吃你的鳳爪吧,”陶柚敷衍地:“你管我穿什么,難道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