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陶柚這種審美獨特的人才會喜歡。
所以換床的同時陶柚把自己的水杯也拿過來了?
所以他剛才一直在用陶柚的杯子喝水?!
裴于逍腦子里轟隆一聲。
他余光不住地往身側(cè)瞄,瞥見陶柚還在喝水,嘴唇正正好貼在他剛才挨過的地方。
“那什么,”他提醒道:“我剛才不小心用你的杯子喝了幾口?!?
陶柚一頓,旋即扭過頭。
裴于逍心臟猛地一提,下一秒?yún)s看到陶柚笑了,嘴角邊兩個笑渦灌了蜜似的。
“沒事,用就用唄,”陶柚很輕松地,“我不講究這些。”
說罷還繼續(xù)喝了一口,柔軟的淡色嘴唇仍然貼在那個位置。
裴于逍腦子里響得更厲害了,心臟像被人托了起來似的,輕輕撓著,飄飄忽忽。
“喲,裴總咋了,這么嚴肅?”趙希驚訝的。
“哎呀別介,”劉東連忙道:“沒人說你不行!這樣吧我封你為咱們寢室除我以外最a的a,行不?”
從不看小說的裴總聽不懂一絲一毫,晃神地擺手:“睡覺吧?!?
·
熄燈后,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回到自己床上。
床簾一拉,戴耳機的戴耳機,打游戲的打游戲,每個人都沒說話,沉浸在自己獨享的小空間里。
陶柚按亮床頭充好電的臺燈,坐在床鋪中央,心里后知后覺浮起一陣不真實感。
他真的跟裴于逍換床了耶,因為一個一聽就明顯是借口的理由,把床換過來了。
陶柚仰頭環(huán)視四周,小燈把深藍色的床簾映得仿佛是真正的星空。
他們只是簡單地把床單枕頭和被子換了換,床簾這種誰用都無所謂的東西,誰都沒再多花精力和功夫。
是以此刻陶柚坐在床上,鼻尖似乎都還包裹著裴于逍身上的氣息,不那么明顯,卻長久地縈繞在身邊。
他屈腿慢慢挪到床尾,在床欄上輕輕敲了敲。
幾秒后,兩邊床簾被掀開,裴于逍的臉露了出來:“怎么?”
他身后的背景是陶柚最熟悉的淺藍色,有俏皮的星星和月亮,跟裴于逍本人的氣質(zhì)其實不太搭。
陶柚看著晃神了一秒,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點想笑。
“謝謝你呀?!彼麆恿藙幼齑?。
裴于逍目光停留在陶柚淡色的唇瓣上,臺燈乳白色的光線襯得陶柚眉目分外柔軟,臉上淺淺的笑容像浸透著月光。
“沒什么好謝的,”裴于逍挪不開眼,掩唇清了清嗓子:“畢竟我要起夜?!?
陶柚笑得更好看了。
“好吧,”他抓著床簾,輕輕對裴于逍說:“那晚安了哦~”
裴于逍耳尖驀地顫了下,抿唇頷首:“嗯?!?
直到看見陶柚躺回去,躺在那片熟悉的深藍色里,裴于逍才一不發(fā)地合攏床簾,緩緩躺下。
他閉上眼,長長地吐了口氣。
·
這天晚上,陶柚睡得確實比往常好一些。
中途起來上廁所,腦子都還是迷糊的,像陷在沉睡里沒有徹底醒來。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相當珍貴,幾乎是很小的時候,還和媽媽睡一張床那會兒,半夜才會有的狀態(tài)。
陶柚十分珍惜,洗完手飄飄然回寢室,按照記憶里的方位,摸黑上了床。
他一頭栽到枕頭上,伸手拉被子卻突兀碰到一塊奇怪的東西,光滑、溫暖、緊實。
就像是……就像是裴于逍的腹肌。
“!!”
陶柚瞬間嚇醒,在床上彈起來,后退的剎那撲了個空,身體一偏差點直接從上面掉下去。
還好有人拉住了他。
他被人勾住了腰,用力往回一帶,毫無支點地整個砸在對面人身上。
咣!
小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轟響。
“妖怪!”
劉東被驚醒一瞬,在對面猛地撲棱了下:
“哪、哪里跑!”
陶柚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他整個人頭暈眼花,呼吸聲大得驚人,伴隨著一陣陣驚慌的顫抖。
“噓?!?
有人揉了揉他的后頸,指腹溫柔地貼在他耳后,把那塊薄薄的皮膚磨得滾燙。
“噓,”裴于逍聲音在耳邊很輕地響起:“他沒有聽見。”
陶柚閉著眼,用盡全身力氣壓抑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一片寂靜,劉東再也沒發(fā)出任何響動。
他小心松了口氣。
裴于逍手掌還撐在他后頸,掌心燙得人心里-->>發(f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