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可以躺在空調(diào)房里吃著西瓜刷著手機,目送俏哥背上行囊,奔赴校園接受烈日殘酷的考驗。
陶柚捂住嘴。
啊呀,差-->>點笑得太猖狂。
·
軍訓前夜,裴嘉鈺低調(diào)地溜進他哥房間。
裴于逍正在收拾即將要背上的行囊,扭頭對上賊眉鼠眼的親弟。
裴于逍:“?”
裴嘉鈺:“?”
“干什么?”裴于逍放下衣服。
“哥,你就要走了,”裴嘉鈺沉痛地:“我是想說,你放心,這個家我會照顧好的?!?
裴于逍:“……”
弟弟懂事了。
但怎么感覺,他不是要走了,是要死了。
裴小少爺握著門把,特務接頭般張望了一下,反手輕輕將門關緊。
“哥,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只柚子?!?
裴于逍眉梢一挑:“怎么說?”
“廢話,咱媽眼瞎我可不瞎!你時時刻刻提防著他,不讓他和咱媽接近,我都看得出來?!?
“……其實你就是不想練字吧?!?
“這的確是主要原因,啊呸!這不重要?!迸峒吴暼诵」泶蟮兀骸案绶判模雀缱吡?,剩下的工作都由弟來替你完成?!?
裴于逍:“……”
“明兒一早來我書房,看我怎么用一場酣暢淋漓的下馬威為你踐行!”
·
明兒一早——
陶柚:“zzzz~”
叮啦啦啦!
鬧鐘尖叫第五次后,陶柚終于爬起來,洗臉漱口,死尸一般游蕩去了小少爺?shù)臅俊?
室內(nèi)光線明亮,墨香充盈。
書桌上滿是毛筆字草稿。
陶柚揉著眼睛隨手拿起一張,應該是反派從前教裴嘉鈺寫的。
端詳片刻,陶柚猛然清醒了些。
他拿起毛筆,重新鋪開一卷宣紙,照著反派的字跡,點墨提筆。
片刻后,紙上躍然而現(xiàn)兩行一模一樣的筆跡。
陶柚凝眸審視,輕輕點了點頭。
“你來得倒是早?!?
裴小少爺囂張閃現(xiàn)。
他抱著胳膊跳上自己的專屬寶座,瞇瞇眼上下打量陶柚。
“前段時間因為你是只病柚子的緣故,我m……哥沒讓你上工,但現(xiàn)在他就要走了,以后你可就沒那么多舒服日子過了?!?
陶柚:“q.q~”
他好奇地瞅著小少爺。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的眼睛長得這么小啊……
像個卡通喜劇人。
好想拿牙簽給他撐開。
“你有沒有在聽!”小少爺怒了。
陶柚回神,笑著點頭。
“哼,”小少爺繼續(xù)道:“在這個家里我就是天,是太子爺!你的一一行都必須以我為先?!?
“不要教我寫幾個字就把真自己當太傅了,聽到了嗎?”
嗯嗯嗯。
好好好。
還有么?
“你雖然字寫得還算不錯,但我們裴家真想請書法老師隨隨便便都能找個大家,你能來全是靠著我m……哥的憐愛,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裴嘉鈺邊說邊偷瞄陶柚的神情。
這些話全是他昨晚偷偷從狗血劇的惡婆婆身上惡補來的,應用起來有點不熟練。
但對陶柚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來說,應該也足夠刻薄,足夠下馬威了。
他一定會感到狠狠被羞辱了,痛不欲生痛徹心扉痛……?
他為什么在打哈欠?
陶柚垂著眼皮,揉了揉眼角困出來的淚花,因為睡眠不足臉色有些蒼白。
說完了?
這孩子可真能說。
這一大家子,除了俏哥個個都能說會道。
陶柚話癮有點犯了。
要不是現(xiàn)在硬件不行,他包管能陪小少爺聊個一天一夜。
可是眼下……眼下還是先忍忍吧……
他按著裴嘉鈺的肩讓瞇瞇眼坐回來,攤開一張宣紙,拿起一支毛筆。
既然不愛學習,那就來玩點新的。
“呵,”裴小少爺高傲地:“你能有什么新鮮玩意兒?!?
下一秒,他眼睜睜看著陶柚擦干凈筆身,將筆、咬進了、嘴里。
裴嘉鈺:“……”
裴嘉鈺:“!”
·
樓下餐廳。
裴于逍安靜吃完了最后一頓豐盛的早餐。
再有半個小時他就要背上行囊,奔赴校園操場,換上劣質(zhì)迷彩服,在38度的高溫下彰顯我國大學生的迷人本色了。
上輩子體驗過一次,這輩子還來。
真是……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
但他始終沒有忘記昨晚愛弟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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