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盡秋被嚇懵了,他躺在地上,瞳孔渙散的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
直到將強(qiáng)盜的尸體砍成肉泥,孟幽衣身上的黑氣才消退了些。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癱爛肉,咧嘴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回了破廟。
“先生,先生。”
孟幽衣看到躺在地上的云盡秋,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
“先生,先生,你怎么樣先生?”
孟幽衣將云盡秋抱在懷中,忍不住哭了起來。
云盡秋渾身發(fā)冷,指尖發(fā)顫,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先生,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孟幽衣抱著軟軟的云盡秋,將腦袋深深的埋進(jìn)云盡秋的頸窩。神經(jīng)質(zhì)的搖晃著。
篝火依舊燒的很旺,篝火旁還放著一只沒吃完的烤雞。但這原本還算得上溫馨的破廟卻再也不復(fù)當(dāng)初,地面上墻壁上全是駭人的血跡,仿若人間煉獄。
趁著夜色,孟幽衣將云盡秋抱到了小溪邊,給他擦洗身體。
月光下,小溪里清澈透明。孟幽衣小心翼翼的褪下云盡秋的衣衫,用沾了水的手帕給云盡秋擦臉。波光粼粼的水光倒映在云盡秋臉上,美的如夢似幻。孟幽衣一時情難自已,愛憐的摸著云盡秋的臉頰。
沒事,他的師尊還是這么干凈。孟幽衣病態(tài)的微微一笑。
師尊?
孟幽衣驀地愣住。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原本被封存的記憶瞬間灌進(jìn)了他的腦子里。
他想起來了,他全都想起來了,他想起來了自己是誰,也想起了他的師尊。
黑氣被他給吸收了,所以這個世界也要崩塌了。
原來這里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孟幽衣緊緊的抱著云盡秋,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他……
孟幽衣垂眸看向懷中的師尊,突然俯身吻了上去。
在他身后,月朗星稀的天空撕開一道裂縫,下一秒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孟幽衣從夢境中醒來,下意識的側(cè)眸看向身側(cè)。云盡秋熟睡的臉龐離他近在咫尺,孟幽衣想摸摸云盡秋的臉,但卻只是克制的揉了揉云盡秋的肩膀。
“師尊?師尊?”
云盡秋悠悠轉(zhuǎn)醒,頭疼的坐了起來。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個夢,但具體夢到了什么卻記不清了。
“師尊,你沒事吧?”孟幽衣試探性的問到。
云盡秋搖搖頭:“我沒事。你沒事吧?”
孟幽衣?lián)u搖頭:“我也沒事。”
云盡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只邪祟終于消失了?!?
孟幽衣提起命劍:“師尊你看?!?
云盡秋聞聲側(cè)眸看去。一縷寒光一閃而過。
孟幽衣拔出了命劍,他興奮的看著云盡秋:“我終于拔出命劍了!”
云盡秋見此有些意外:“不錯,此番歷練我們總算沒有白來?!?
孟幽衣愛不釋手的摸著自己的佩劍,原本光禿禿的劍柄上浮現(xiàn)出了兩個字:云幽。
“云幽……我的劍叫云幽。”孟幽衣喃喃自語。
云盡秋師徒二人完成了任務(wù),回青云宗銷了案。他們此次歷練,歷時半個多月就完成了祈愿榜上最刁鉆的任務(wù),在青云宗一時間名聲大噪。
云盡秋自是不必說,他本就威名遠(yuǎn)播。但這一次歷練,卻機(jī)緣巧合的讓孟幽衣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了大眾視野內(nèi)。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這孟幽衣能成為拂雪真人的首徒,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孟幽衣經(jīng)過這一番歷練,不僅修為大漲,氣質(zhì)也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東方風(fēng)遙見不得孟幽衣出風(fēng)頭,帶著自己的小跟班專程去找孟幽衣的麻煩。
“喲,這不是孟欺嗎?”
兩人在煉丹房狹路相逢,東方風(fēng)遙率先回頭,叫住了孟幽衣。
孟幽衣腳步一頓,淡漠的撇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控制不住的戾氣。
東方風(fēng)遙冷笑一聲:“平時你都躲在竹院里不出來,我還以為你不好意思見人呢。今天怎么有空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