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眼神制止他后,放下手機,又對沈云謙道。
“救護車和您的私人醫(yī)生都已經(jīng)通知他們趕來,期間盡量讓陸先生保持一個姿勢以防造成二次傷害?!?
話落,沈云謙緊抱的力道立馬松了。
看來是聽進去了,兩人默契地沒再吭聲,走過去,不屑又粗暴地拽起那個趴在地上捂著血淋淋腿,鬼哭狼嚎的人。
陸潯也全然忘了有人朝他開槍的事。
他緩過暈勁,沒搞清狀況,反握上沈云謙的胳膊,正要解釋。
目光卻瞥到斜側方10米被架著的人拼命甩開桎梏,用小刀捅傷了另外兩人其中一人腹部。
男人奪下槍,顫顫巍巍,陸潯也順著槍口的方向,看清他遠遠地,瞄準了自己身側,沈云謙的后腦勺。
?。?!
陸潯也一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用力將沈云謙推開,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腦子支配著他抓起手上的東西。
只聽一道重疊的槍鳴。
在對向子彈打穿陸潯也身后沙袋的霎時。
那人的手中的槍脫手而出,摔到了更遠的地方,手上汩汩冒著血。
發(fā)生的一切幾乎是瞬息,任誰都沒反應過來,陸潯也強烈的后怕擠壓著他整顆心臟。
開槍的后坐力將他的手掌震的發(fā)麻,失去危險后他整個人脫力往后摔了下去。
陸潯也仰面朝天,呼出一口氣,放松身體任由自己躺在地上。
他咽了咽口水,盯著灰白的水泥天花板,一愣。
消失了……
倒計時消失了?!
他抬起雙手,翻來翻去,一瞬不瞬看著。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又開始撲通撲通找存在感,腦子嗡嗡響,連有人離開都不知道。
歪頭看到沈云謙就蹲坐在旁邊,一臉懵地看著自己,眼尾剛哭過還是緋紅的。
“沈……云謙?“他不確定地沖人喊道。
剛太過情急以至于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在那時候就啞了。
他喉嚨干澀的厲害,難耐咳了幾聲掙扎著要坐起來。
剛起了半個身子,陸潯也就被人穩(wěn)穩(wěn)扶住,他感受著手臂上細微的顫抖。
沈云謙:“你……”
陸潯也搶先一步說:“我沒有燒傷?!?
沈云謙錯愕:“什”
他話還沒說完,看到陸潯也從衣領掏出的東西時,臉色凝固了幾秒。
陸潯也自顧自把硌著他的護身牌拉出來。
子彈頭前段都嵌在了木牌里,背面鑲嵌的鐵皮差點被打穿。
他心有余悸揉了揉胸口疼得都麻木的地方,不放心低頭,勾彈下衣領,確認胸口沒有彈洞,只有小片淤紅。
狂飆的腎上腺素褪去,陸潯也驚覺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饒是如此,他還能苦中作樂一句,還好不是回光返照。
只是……
他默默攥緊了掌心里已然報廢的護身牌,用牙把子彈咬了出來,重新塞進衣服里。
瞧見地上的影子,他緩緩轉過頭,先是尷尬到紅了耳根,又生出一種對方很需要抱一下的錯覺。
他斂下眼簾,默不作聲掃向原先倒計時的位置,心跳如鼓。
空無一物。
如果可以的話……
他重新看向沈云謙,恢復白皙的耳廓又開始發(fā)燙,他猶豫著抬了抬手。
沈云謙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也沒給他拒絕的時間,重重抱了上去。
陸潯也半抬的胳膊順勢抱在了懷中人單薄的脊背上。
心底那個漂浮不定的問題落在了最深處被彼此交融的體溫煉化。
從沒發(fā)生過任何隔閡似的,話說出口時化為了一句擔憂。
”又不好好吃飯。“
沈云謙抱著他的手臂僵硬了片刻,悶悶應了一聲。
陸潯也垂眼凝視打量他細白脆弱的脖頸。
他感受到對方身軀的輕顫,嘆了口氣,輕柔拍著人的后背,細細安撫:“沒事了,我這不是好著呢。”
沈云謙沒說話,揪緊了陸潯也背后的衣服。
兩人抱了好一會,陸潯也才想起問,他推開人:“你不是在醫(yī)院么?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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