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自控地想起沈云謙那張臉,那雙通紅的眸子注視著他,“別走?!?
陸潯也猛地驚醒,耳邊乍響一陣嗡鳴,他使勁晃了晃沉重的腦袋。
壓下心底那點不適,不敢再去看紅得像鮮血潑成的倒計時數(shù)字,逃避般別開了眼。
無所謂,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有聯(lián)系的,就當(dāng)是……一場游戲。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揣著滿心對系統(tǒng)的懷疑。
他突然將臉逼近它,凝眸與系統(tǒng)正面對上,來了句:“你從沒騙過我是么?這個世界真是本書?”
當(dāng)……嗯系統(tǒng)猝不及防,噎了下。
反應(yīng)過后無比坦然:當(dāng)然了!
陸潯也還想問什么,忽然樓上一陣動靜鉆入耳中,他終于放棄對系統(tǒng)的“糾纏”。
…………
“你……們?”
陸潯也看清室內(nèi)的場景,艱難剎住腳,觸及里面投過來的兩道視線,抓著臥室門框的手明顯一僵。
系統(tǒng)在他耳邊夸張地“哇哦”一聲,成功把陸潯也剛升起的尷尬情緒給摁滅了。
蘇濯后知后覺,松開司靳的領(lǐng)子,對方脫力順勢砸進了身下的被褥里。
他垂眼掃了眼司靳的慘態(tài),從他身上起來。
怒氣還未消散連帶著看向陸潯也的目光也多有不滿,更別提語氣了:“你在看什么?”
“你打他干什么?人找到了?”
陸潯也直接忽視他沖天的怨氣,幾步走過去。
看清床上的人滿眼懵滯,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
司靳無力斜倒在床上,頰邊一片紅痕,嘴角掛血,顯然是被揍了一拳,還不輕。
陸潯也目含揶揄瞄一下蘇濯,挺猛啊,直接給人干半昏迷了。
蘇濯正和司靳對峙:“清醒了?現(xiàn)在告訴我,你把沈云謙藏在了哪?”
聽到沈云謙,陸潯也眼神晃了晃,他定了神,看到司靳的瞳孔逐漸聚焦,很不對。
他問身旁人:“剛才你進來他在干什么?睡覺?”
蘇濯冷臉:“我管他?!?
行行行,陸潯也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兩人一個沒留意,司靳跌跌撞撞翻下了床,狼狽趴在地上。
陸潯也看不過去,順手撈了他一把,指背碰了碰對方額頭。
沒發(fā)燒,他蹙眉,和蘇濯交換了眼神,又重新落回司靳睜得困難的眉眼:“你怎么了?”
司靳顧不得幾人從前的恩怨,暗中掐著手心保持清醒,他粗喘了幾口氣,用氣音吐出兩個字:“書……房。”
…………
辦公椅倒在地上,剪刀和四散的繩段躺在旁邊。
司靳推開陸潯也的攙扶,一手扶著辦公桌,一手緊緊攥著桌子上的藍色針管,眼眶發(fā)緊,咬牙切齒:“簡、洛、清?!?
再次從別人嘴里聽到這個名字,陸潯也腦子里驀地騰起一股恍然。
若是如系統(tǒng)所說,按照劇情,簡洛清年前就應(yīng)該舊疾復(fù)發(fā)死了。
那他兩個小時前見到的人是誰?鬼么?!
陸潯也望著腳邊的繩鎖,頓時面色古怪:“你意思是簡洛清算計你,又把沈云謙帶走的?”
回憶起前不久,虛弱得好像跑個幾步就能原地躺板板的人兒,陸潯也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簡洛清那副身子,蘇濯不是沒有聽說過,何況對方本身和沈云謙并無交際,又竭力躲避司靳。
要說簡洛清主動到司靳的地盤,為了救沈云謙不惜給司靳下藥,那蘇濯絲毫不信。
再者誰讓司靳前科數(shù)不勝數(shù)。
“司總的借口未免太拙劣,你別墅里傭人那么多,讓一個病號帶人跑了,而你昏迷不醒沒一個人知道?”
陸潯也附和著點頭。
司靳聽到這話,混沌的眼中閃過譏諷,目光轉(zhuǎn)在面前兩人中間,似是自嘲地笑了聲。
“怎么,他和你們那么熟,沒說過今天是什么日子?”
陸潯也看蘇濯的模樣就知道對方也許不清楚,他詢問的視線落在系統(tǒng)身上。
下一刻,系統(tǒng)的聲音和司靳沙啞的嗓音同時在陸潯也耳邊響起。
是他媽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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