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快要被逼瘋了,出口的聲音有些破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別怕,你對我還有用。”
傅姨掩唇輕笑,溫柔的假面扣在臉上。
“你說你這孩子,你要是沒看見或者裝作沒看到,我還可以陪你演一演,現(xiàn)在只怕你要受些苦?!?
她眼中有過憐憫和不屑:“不是傳信了嗎?就看看他怎么帶走你?!?
隨著她這句話落,遠處傳來陣陣警笛鳴音,環(huán)繞在山頭,女人看向陸潯也的臉色變了變。
幾人開始慌亂,此刻握槍的那個人分外覺得手中的東西燙手,恨不得扔下懸崖-->>。
他惡狠狠將陸潯也從崖邊扯回來,槍管戳在陸潯也后頸:“死小子,你怎么報的警?”
陸潯也看向傅姨,輕呵:“你以為我會找誰?”
傅姨眼中燃著熊熊怒火,她盯著這張與最討厭的人分外相似的臉,牙齒咬得咔嚓作響。
最終把如燒紅鐵塊一般無二的怒火強行咽下去,臉被憋得漲紅。
“我勸你聽話。”她命令保鏢,“帶走。”
————
療養(yǎng)院
108病房的門被緩緩?fù)崎_,腳步走近,病床上的人靠著床頭,背對著房門,仍舊閉著眼。
“我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
“很抱歉打擾您休息,我真的有要緊事,想求您幫我。”
說話的人聲線干凈清透,也許是帶著局促,聽起來顯得溫潤。
司崢睜開眼,轉(zhuǎn)過身,一個長相出塵的年輕男生站在床邊。
或許是對方的態(tài)度恭順又配上這樣的臉。
或許是他老了,脾氣容松得多,看到小輩也容易升起寬容。
因此,他沒有冷臉驅(qū)客,只是很平淡闡述事實:“如果你是聽說了我的身份,就目前來看,很顯然,我?guī)筒涣四?。?
“請回吧。”
沈云謙看他又要別過身,忙道:“我知道那晚是您救了陸潯也?!?
那晚宴會的事被瞞得很好,他也是剛知道。
本來半信半疑,直到來到這里看到床上受傷的人才相信了。
哪怕種種跡象都指向是陸潯也自己逃走的,可萬一呢。
沈云謙就是賭一把,司家前掌權(quán)人,詐死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沒有沒有一點底牌,就算沒有,他也沒有損失。
且就論調(diào)查什么來說,司家的確很強,只是時間問題。
“你是陸家的人?”
司崢掀開眼皮,審視他。
“你要抓我走?不怕司靳怪罪嗎?”
沈云謙搖頭:“我不是陸家人,您應(yīng)該沒聽說過我家?!?
他苦笑一聲,去桌邊摸了摸水壺,倒了一杯水:“我知道貿(mào)然提要求很冒昧,但您既然救過陸潯也,我想?!?
他一頓,將水杯雙手遞過去:“提什么報酬能讓您救他第二次呢?”
司崢的反應(yīng)明顯過于激動,他沒有前奏的起身,直接撞翻了沈云謙手中的水杯。
杯子摔碎在地上,溫熱的水也灑了一被子和沈云謙滿手。
可即便不是滾水,也是熱的,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沈云謙在水灑在手背上就手指微曲,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趕緊將被子掀到一邊:“抱歉,是我沒拿穩(wěn),我”
他話沒說話,就被人握住手腕。
中年男人面露急切,慌不擇亂下語氣不好:“他怎么了?受傷了?告訴我!”
沈云謙被吼了一臉,雖很驚訝,還是如實道:“他失蹤了,怎么也找不到,事發(fā)地監(jiān)控當天維修,警方也沒辦法。”
男人急紅了眼,根本沒去思考是真是假,素未謀面的青年是否有所圖:“手機,手機給我用用?!?
沈云謙趕緊把手機遞給他,男人先一步奪過去。
沈云謙見他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本想著出去回避一下,他還沒邁開腿,男人就結(jié)束了通話。
可謂是雷厲風行至極,不愧是一手將司氏發(fā)展成鼎盛的人。
可這樣的人怎么會對陸潯的另眼相待,能舍命去救的關(guān)系不像是才認識的,沈云謙有些好奇。
沈云謙從未刻意調(diào)查過陸潯也的事,但對于對方的人際關(guān)系和過往也知道得差不多。
掛了電話,男人才冷靜下來去思考青年的話是真是假。
他捏了捏眉心,同樣好奇青年和陸潯也的關(guān)系。
看青年的擔心和懇求不像假的,男人語氣軟了下去,打探問:“你和陸潯也是?”
“……”這個問題真的很犀利,沈云謙不知怎么回答才能不出錯。
他垂下眸子,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手鏈企圖獲得幾分底氣,可說出口的關(guān)系,卻是:“……朋友。”
司崢隨他的動作,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
赫然就是他當年親手做的,混入一堆娶妻的高昂珠寶里那條平平無奇的手鏈。
可能是樣式好看,花樣正好是主人喜歡的才沒有被主人嫌棄,姜清冉只是隨手一戴,從始至終不知道這條手鏈是他親手打磨的。
一方偏執(zhí)且自欺欺人地認為是彼此的定情信物。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