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衡握住她作亂的手,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來,走向沙發(fā):“誰管他,一個(gè)死同性戀,惡心死了?!?
聽到這句話,沈云謙邁出門的腳步一頓,旋即快步走了。
陸潯也被無形的力量拘著,只能跟在沈云謙身邊。
他看到,沈云謙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個(gè)沒人角落才停下來。
青年靠著墻盯著碧藍(lán)的天空出神,之后無力滑了下去,抱著腿,臉埋在手臂間,整個(gè)人縮成一團(tuán),和被拋棄的貓崽一樣可憐。
和陸潯也第一次去沈云謙家在畫室看到的他一樣,陰云籠著他,仿佛被全世界拋棄般無助,只能自己抱著自己舔舐傷疤。
就算對方聽不到,陸潯也還是想說些話,但他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現(xiàn)在很亂、很惶恐、很不安、更氣憤,活像被出軌的人是他。
陸潯也蹲在沈云謙身前,舉出的手停在青年柔軟的發(fā)頂前,指尖蜷縮,他聽到了沈云謙隱忍的泣音。
開始很小,斷斷續(xù)續(xù),最后越來越大,大到如同原子彈爆炸一下一下沖擊著陸潯也的耳膜。
他哭了很久。
久到陸潯也以為不能再比這更久了。
久到他以為對方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干,以后就不會被任何人挑動(dòng)傷心的情緒。
陸潯也第一次看到沈云謙哭得這么慘,原來……沈云謙也會和普通人一樣,先拉黑聯(lián)系方式。
他的手指在刪除的紅色按鍵上方停住,陸潯也著急地想幫他按,就見沈云謙胡亂摸了把臉,恢復(fù)了平常冷靜的樣子。
只有通過那雙微微腫起的眼睛才能窺探出他曾有脆弱的一面。
沈云謙又回去了。
公司樓下保潔大叔剛推著一袋垃圾從旋轉(zhuǎn)門出來,迎面就沖過來一個(gè)年輕人,搶過垃圾就扒。
“孩子,孩子,你別嚇我,我給你買碗面行嗎,這都是垃圾不能亂扒的呦。”
大爺苦口婆心地勸他,可扒垃圾的人不搭理他,他只能嘆著氣搖了搖頭走了。
“沈云謙你清醒點(diǎn)!”
陸潯也想阻止但阻止不了,只能干著急看著。
沈云謙從一堆垃圾和殘花爛葉里扒出早就被扎破的氣球。
他細(xì)白的手上都是被玫瑰花梗上的荊棘劃出來血痕,看得陸潯也心驚肉跳。
陸潯也不知道對方看到了什么,手捏住氣球的塑料皮不斷抖。
沈云謙沖進(jìn)大樓。
這次前臺沒有對他笑臉相迎,則是一臉為難跟著他:“沈總,沈總,您先等等,總裁說了您不能上去。”
沈云謙甩開前臺,直奔目的地去,從走到跑,把看熱鬧的人都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到了頂樓,那些人不敢攔了。
一眾保安攔著,還是讓孤身一人的青年上去了。
順利得讓陸潯也有種他們從一開始或許就沒有真心想要去攔,都是為了做樣子敷衍下達(dá)這個(gè)命令的人。
辦公室門被撞開,陸斯衡在落地窗前轉(zhuǎn)身,看清來人,怒目圓睜:“你還敢來?”
青年不說廢話,直直朝他走過去,順手抄起桌子上的一物,如一陣風(fēng)轉(zhuǎn)眼就將他抵在了玻璃上。
陸斯衡后背劇痛痛哼一聲,剛反應(yīng)過來脖子一涼,他不可置信地盯著拿把水果刀架在他命門處的人。
沈云謙一手臂橫按在他的身前,將男人死死壓在落地窗上,另一手反握利刃,刀刃逼在他害怕而不斷滾動(dòng)的喉結(jié)處。
青年手心緊緊攥住刀把,剛哭過的眼,血絲爬滿眼球,他冷眸逼視他質(zhì)問:“陸斯衡呢!”
陸潯也剛跟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沒有任何話能形容他現(xiàn)在的心情,眼前像被割裂成兩個(gè)世界,怪異又合理。
“你瘋了!”陸斯衡咬牙切齒,卻忍不住打顫。
沈云謙冷笑:“怕了?”
旋即,他眼神一凌,“你果然不是他?!?
“說!”冰冷刺骨的刀又近了一分,“陸斯衡呢,你把他藏哪了?”
陸斯衡眼神亂瞟,察覺到他意圖后,沈云謙輕蔑地笑了:“這里沒有人會來,知道為什么嗎?”
“因?yàn)樗卸贾牢也粫λ?,但是你不一樣。”沈云謙鋒利的刀已經(jīng)將他的皮肉劃出了一道血痕-->>,“要試試嗎?”
“你、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就是陸斯衡!”
男人察覺到疼痛,一股涼氣從腳底直達(dá)頭頂,他終于慌了:“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殺了我你也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