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符紙揭掉以后,這塊骨頭上的兩條歪歪扭扭呈t形的骨縫就清晰起來。
頭蓋骨……
骨頭從陸潯也手里掉出去,重新掉回土坑:“……”
霎時,風呼嘯而過,僅剩不多的那縷陽光也被云層遮住,黃符被吹起飄落在那幾株黑色的蝴蝶蘭上。
花隨著風搖搖擺擺,每朵花將要活過來般變成蝴蝶飛下來。
陸潯也的心一起一起再一起始終落不到底:“沈、沈云謙?”
他飛快往后轉(zhuǎn)頭,剛才一直有人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拉長音調(diào)幽幽凄涼的聲音在耳畔回響。
“你——有——沒——有——隱瞞我的事?————”
陸潯也肩膀小幅度發(fā)顫,他僵硬轉(zhuǎn)回頭,一手捏住作惡人的下顎,把唇捏得嘟起。
他擠出一個不帶情緒的笑:“還學上裝神弄鬼了?”
氣定神閑的模樣哪還有半分害怕的影子。
沈云謙拍開他剛挖土的手:“臟?!?
“哼哼?!标憹∫矝_他笑。
經(jīng)這一鬧,陸潯也徹底打消了對沈云謙的懷疑。
他在地上捏了一把土,抹在青年白皙干凈的臉上:“活該。”
沈云謙擦著自己的臉:“你好幼稚?!?
“到底誰幼稚?”陸潯也氣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倒打一耙的本事?”
沈云謙:“你怎么知道這世上沒有鬼?萬一呢?”
陸潯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把花拿起來,看著那塊頭蓋骨神色認真。
“如果是報仇的鬼,我一不燒殺搶掠,二不謀財害命,他管不到我;如果不是報仇的鬼,那這鬼差也太不盡責了,放任游魂游蕩凡間?”
……
“少爺,我們送您回去?!?
門口的保鏢迎上來,陸潯也擺手:“免了?!?
他回頭看了眼別墅,沈云謙忘了東西,回去拿了。
“我一會和我朋友一起回去。”
“那這些交給您。”保鏢也不再勸,伸手把手中的兩樣東西遞給他。
陸潯也接過拍下來的那串手鏈,看著另一樣東西,對方主動解釋:“這是溫家老爺子70歲大壽的請柬,在明天江市舉辦游輪晚宴。”
“這次溫家邀請了諸多豪門世家還有明星前去祝壽。”
聽他這么說,陸潯也接過請?zhí)?,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確實如此。
“家主讓我告訴少爺,二爺也會到場。”
陸潯也:“和二叔聯(lián)姻的溫家?”
得到肯定答復,陸潯也正要開口,對方直接搶先一步說。
“家主說您只用人到了就行,壽禮自然會有人送去?!?
陸潯也:“……知道了?!?
“另外,家主交代,讓少爺務必貼身佩戴這串手鏈?!?
“呵呵”,陸潯也皮笑肉不笑,“回去幫我謝謝他老人家的見面禮,下次不用送了?!?
————
江市
晚宴
陸潯也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與宴會廳其他噓寒問暖交談甚歡的人群顯得格格不入。
他實在應付不來這種場面,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陸老頭讓他來,反正他也沒爽約,現(xiàn)在就等著那劇情發(fā)展了。
從護欄到海面有幾十米高,不知道從這里跳下去還能不能活。
“不開心?”
眼前出現(xiàn)一杯香檳,陸潯也回神,看向來人。
男人面色沉靜,剪裁得體西裝包裹著他的肌肉線條襯得他更加挺拔,v領(lǐng)翻折出里面的白襯衫領(lǐng)。
貼合脖頸和鎖骨的蛇骨鏈,半隱在襯衫里,若隱若現(xiàn),看上去是風流不羈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