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汀笑了,“臣、不做佞臣,可也不做良臣?!?
楚燼蹭了蹭蘇云汀的脖頸,“朕信你是個良臣?!?
信他?蘇云汀自己都不信自己。
禍國殃民的事,他雖沒做,但死在他手下的亡魂,卻也不都是宵小,像他這種人,和“良”這個字,早就不相配了。
楚燼吻了吻蘇云汀的發(fā)頂,悠悠道:“朕以為趙玦是個窩囊的主兒,那日見了,確實有你年輕時的風范?!?
說他眼瞎,蘇云汀不以為意。
說他禍國,蘇云汀也可以不在意。
但……
說他不年輕了,蘇云汀唰地回過身來,佯裝生氣道:“這叫什么話呢?我們這才做了幾年,如今便嫌臣人老色衰了?”
看他臉都漲紅了的模樣,楚燼抿開唇笑了。
其實趙玦比蘇云汀還要大上兩歲,但在楚燼心里總覺得唯有蘇云汀的手段,可以稱之為老練。
其他人,都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再說年老色衰,楚燼低頭看著懷里的人,他眉眼無一處不精致,長在干凈白皙的臉上,好像個永遠不會變的瓷娃娃。
這張臉,就算年老,也不會色衰的。
想到這里,楚燼不禁止不住笑了,“在你心里,便只有床上那一檔子事兒?”
蘇云汀也笑,“床下做也行。”
楚燼回手照著他的屁股,結結實實給了一巴掌,“滿腦子都是些廢料,你便不該生在朝堂上,若生在煙柳巷子里,指不定天下男人都要為你爭風吃醋呢?!?
蘇云汀聽了,非但不惱,反而往楚燼懷里蹭了蹭,“那楚哥哥……想做我的恩客,還是做我的入幕之賓?”
不要臉。
楚燼一邊心里罵,一邊巧笑著,人怎么能生的如此不知羞的?便是將最難聽的話說與他聽,蘇云汀也全當是夸他呢。
楚燼扣住蘇云汀的腰,“朕做替你贖身的那個?!?
蘇云汀看著楚燼的眼睛,一副認真的模樣,又覺得好笑,故意逗他道:“我都名動天下了,想替我贖身的還不信手拈來,到時候還能輪得到你嗎?”
“朕是皇帝,全天下誰敢跟朕搶?”說罷,楚燼又慢慢垂下眼瞼。
若不是蘇云汀,他也不會做這皇帝。
他更不會走進煙花柳巷之地,便也遇不見讓他又愛又恨的蘇云汀。
想到此處,楚燼不禁自嘲一笑,他這是吃的什么飛醋?自己竟然跟一個假設較半天真兒。
楚燼緊了緊懷里的人,微微閉上眼,“睡吧?!?
蘇云汀頭埋在楚燼的臂彎里,好像回到了許久前初嘗青梅酒的日子,那時的楚燼還很青澀,只要他親親耳根都要臉紅好一陣。
若叫上一聲“楚哥哥”,更是不得了了。
他們最初,明明就很合拍,并非楚燼口中的“天差地別”,那時候的他們,也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吵架,日子怎么過都是美好的。
蘇云汀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床下的事兒說了又要吵架,不如不說。”
楚燼猛地睜開眼睛,將蘇云汀緊緊攬進懷里。
他也不愛和蘇云汀吵架,所有的不和都可以堆在一旁不去解,但有一些過往卻是碰都碰不得,一碰就要痛的流出血來。
猶記得,蘇云汀繼任家主時,整個京城都染紅了半邊天,空氣中泛著腥臭的血腥味,如今想來楚燼都還覺得脊背發(fā)涼,當時的蘇云汀……
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
蘇家一手把持著朝廷的錢袋子,父皇怎么允許這樣的世家壯大,他便是要蘇云汀做個孤臣,不僅沒有父親母親幫襯著,還要他親手斬了半個蘇家。
一代佞臣,也不是那么好當的。
好在,都過來了。
那些心結,總有一天,終會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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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對不起,今天來晚了[爆哭]
這兩天有點其他的事兒,可能會晚點來,不更會提前說的[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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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給《朕在精神病院登基》做了新的封面,超級喜歡,必須分享給你們一起看看[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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