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還真是初生牛犢,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趙玦被輕飄飄的擠兌幾句,又訥訥地說不出話,低著頭退回了隊伍里。
楚燼原本還冷著的臉,不禁撇出一抹譏笑。
也不知道蘇云汀打哪個垃圾堆翻出來,性格懦弱,做事又磨磨唧唧,就這么一個啥啥不行的窩囊廢,如何成的了大事?
楚燼聽著朝下吵了一早晨,吵來吵去不過就是京中那么幾個貴女,鄭家、蘇家、趙家、沈家的,都巴不得削尖了腦袋擠進來。
甚至都沒人關心楚燼壓根不喜歡女子。
他甚至連男子也不喜歡,只單單喜歡蘇云汀罷了。
被吵得煩了,楚燼手掩住唇齒,故意清了清嗓子,殿下吵得熱火朝天的人,才終于安靜下來。
楚燼厲聲:“都吵夠了嗎?”
朝下的人像是被突然掐住了嗓子,吐出的字從中間硬生生截斷了,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楚燼一個傀儡皇帝,論實權還不如下面的眾官員,朝臣們本該不懼怕他的,可這人似乎與生俱來就有一股子帝王的霸道,又叫人不得不害怕幾分。
“朕問你們幾個問題。”楚燼坐得累了,抬起屁股往下走,路過鄭將軍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立后,可是給朕娶媳婦?”
鄭將軍頷首應:“是。”
“既然是給朕娶媳婦,”楚燼又繼續(xù)往后走,路過“窩囊廢”趙玦的時候,故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不是該問問朕的意思?”
趙玦被這一巴掌拍得一下就頹了,冷汗涔涔而下。
他答“是”與“不是”都不妥,若說“不是”,當眾忤逆了皇帝,但若說“是”,萬一楚燼真點了個貴女出來,又恰好不是蘇云汀滿意之人,豈不是要扒他一層皮?
楚燼故意停頓了半晌,瞧著他都沒擠出一個屁來,心道:窩囊。
蘇云汀眼光真是差勁。
楚燼巡了一圈兒,覺得甚是無趣,又轉身往回走,走到龍椅上猛地一轉身,威壓就蓋住了全場:“立后之事,朕以為蘇相更合適?!?
此話一出口,原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朝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突然啞口了。
雖說如今男風盛行,但沒聽說誰真的娶男妻。
何況是天子之家呢?
傳宗接代就是一件撇不開的話題,畢竟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就算撇開這些不談,蘇云汀是何等的心高氣傲,如何能被困在后宮?又如何能在人下承恩?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敢壯著膽子出聲反駁:“陛下,立后乃是大事,請陛下三思?!?
然后,此起彼伏的“三思”之聲。
楚燼卸下冷臉,巧笑抬頭:“眾愛卿想什么呢?”
“朕是說……”
“朕以為蘇相更合適替朕擇選。”
……
楚燼下朝回到寢宮時,床上已經(jīng)沒了蘇云汀的影子,只留下淺淺的一個凹陷,余溫尚存。
一大早,蘇晏就親自帶著車夫來接了。
蘇云汀又在楚燼寢宮貪戀了一夕,神情非常滿足。
像是個吃飽的餓漢,懶洋洋地依在馬車里。
蘇晏瞧著他煞白的臉,還一副盡興而歸的模樣,甚至都懷疑他不是去慈安宮演戲去了,而是……
又去宮里嫖了。
他家主子不愛吃,不愛喝,更不愛賭,也就喜歡嫖,還專門挑刁鉆的嫖。
好似,要嫖也要嫖個全天下最尊貴的人。
蘇晏抽出手帕,故意地給蘇云汀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嘲諷道:“主家,您可長點出息吧,自己病懨懨的,盡想著那種事兒……”
“也不害臊。”
他收回手帕,最后四個字聲音低到幾乎聽不真切。
蘇晏說他也不冤,他最開始只是想著,若是楚燼知道他故意裝病,還揍了他一晚上,會不會暴跳如雷,氣的想弄死他?
至于如何弄死他?
就楚燼那個執(zhí)拗的腦瓜子,能想到的不過就是……
毫不留情地把他丟在床上,然后做死他。
都說飽暖思淫欲,蘇云汀這還沒飽沒暖,甚至還病懨懨的呢,就已經(jīng)開始思了。
畢竟,床上的楚燼太帶感了。
他霸道,勇猛,像頭不知疲倦的猛獸,還帶著上位者的王霸之氣,叫人不知饜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