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又踢被子?!背a替蘇云汀蓋上被子,無用的輕聲叮嚀。
說罷,楚燼轉(zhuǎn)身拉開了木門,晨風(fēng)卷入,吹熄了最后一支蠟燭。
不過……
楚燼食了。
他散朝后,并沒有再來看過蘇云汀。
因為,蘇云汀醒了。
他只覺得自己是沉沉的睡了一大覺,只是這一覺睡得有點累,好似跟人干了一晚上的架,不禁睡得不爽。
甚至,哪哪都有些酸痛。
蘇晏端著藥碗立在一旁伺候,嘟囔著嘴:“您就節(jié)制點吧?!?
蘇云汀揉著太陽穴的手一頓:“我昨夜真跟人打架了?”
“那我可不知道,”蘇晏低頭攪動藥汁:“或許吧……”
“好你個沒良心的小崽子,你主家都燒成這樣了,你都不說在一旁伺候著?”蘇云汀一撫胸口,氣血上涌:“白養(yǎng)你嘍,不如燒死我算嘍!”
蘇晏慢悠悠地回了個“哦”字,不急不緩道:“陛下來了,在您這屋待了一晚上,打沒打架,您不如親自去問陛下?!?
蘇云汀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突然就失聲了。
他一把奪過蘇晏手中的藥碗,仰著頭猛地全灌了進(jìn)去。
此時楊三端著另一碗藥進(jìn)來,嘴巴張圓了道:“太醫(yī)說,第一碗太濃,要兩碗拌勻了喝……”
靠,不早說!
蘇云汀尷尬笑笑,抓著另一碗也干了。
一起去胃里拌一拌吧。
只是,嘴里的藥還沒盡數(shù)咽下去,就聽楊三道:“是打架了,我聽到碗都碎了?!?
蘇晏也想起來,附和道:“對,早晨我來收的碎瓷。”
“咳咳咳~”
蘇云汀一口全嗆氣道里了,咳得兩眼全是淚花。
蘇晏一邊替蘇云汀拍背,一邊回憶了下昨晚暖閣里的動靜,絞著唇道:“主家,您昨天不會是要強(qiáng)上了陛下吧?”
“嘖嘖,您都病成那樣了,怎么還……這般有興致吶?”
作者有話說:
----------------------
楚燼:我老婆還是生病的時候最聽話~
蘇云?。耗氵@么說吉利嗎?
——
不知道你們看的爽不爽,反正我是寫爽了!
好喜歡嬤受~
第9章
蘇云汀病的這幾日,朝中還是出了大亂子。
趙太傅在去巡視江南的路上失蹤了,生死未卜。
他走的是官道,又乘的是官家馬車,講道理來說,沒有不要命的土匪敢惹趙太傅一行人。
但,有些土匪就是不講道理的。
朝廷派了幾波人去尋,都是杳無音信,最后給出的結(jié)論是:這窩土匪開一筆張,就會換一個地界兒。
尋是尋不到了,趙家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
陽光明媚,蘇云汀張開五指遮在眼前,透過五指的縫隙懶洋洋地瞥著門前的枯木。
“蘇晏,該是入冬了吧?”
“是?。 碧K晏端來一大碗藥擱在他面前,沒好氣兒道:“入了冬,您身子骨就更差了,自己少折騰點吧?!?
蘇云汀倒是不以為意,只當(dāng)蘇晏還是個小屁孩。
他若是知道,人在床上能產(chǎn)生多少樂趣,自然就能理解了蘇云汀為什么樂此不疲的折騰自己了。
尤其是……
他還是在楚燼的床上。
蘇云汀彎起唇角笑笑:“今日天氣正好,陪我出去游湖吧?!?
蘇晏瑟縮了下肩膀,冷得打了一個激靈:“您可真會選時候,再過幾日湖水都要結(jié)冰了吧?!?
“所以,趁著湖水還沒結(jié)冰,出去踏踏青。”
蘇晏興致缺缺,“全是枯木,有什么好踏的?!?
等到了地方,蘇晏才知道,蘇云汀踏的不是青,而是人……
狹小的船艙內(nèi),霉味混著血腥氣。
朝廷找了小半月的趙太傅,此時正蜷縮在船艙的稻草堆里,眼神空洞的幾乎無法對焦,眼白上爬滿蛛網(wǎng)般的血絲。
船艙門乍一打開,強(qiáng)烈的光線刺的那對兒眼珠遲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