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雨,一直下個不停。
作者有話說:
----------------------
楚燼:敞開門做什么?
蘇云?。鹤錾?!
楚燼:你做的生意就是跟我對著干?[憤怒]
——
蘇晏:我還小,才十八了,不著急娶媳婦!
蘇云?。何沂硕几实蹪L床單了![讓我康康]
第8章
蘇云汀病了。
批閱送上來的公文時,一頭栽了下去。
這可把蘇晏嚇個半死,好在太醫(yī)一番診斷后,只得出了“積勞成疾,風寒入肺”罷了。
蘇晏是個會總結的,自然而然把病因全歸咎于“縱欲過度”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送走了太醫(yī),蘇晏瞧著床上蒼白的臉,咬得牙“咯吱咯吱”響,“什么好東西?也不知道克制點,遲早把自己折騰死在床上。”
床上的蘇云汀,面色如紙,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瞼上。
整個人半清醒著,半在夢里。
耳朵里混進了窗外雨水的淅淅瀝瀝,夢卻已經飄蕩回了十二歲的那個雨天。
積水漫過斑駁的臺階,渾濁的水面映著幾張跋扈的臉。
楚燼被幾個皇子死死踩在臺階下,后頸被一只大手壓著,整張臉幾乎都浸在污水中。
“平時不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嗎?”為首的五皇子揪著他的頭發(fā),不知道第幾次將楚燼按進水里:“一個賤婢生的野種,也配跟我們一起念書?”
泥水灌進鼻腔,楚燼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不遠處,一本《策論》泡在雨水中,墨跡暈開了一大片,幾乎認不清上面的字了。
蘇云汀彎腰撿起泡爛的書。
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幾行新鮮的字跡。
真好看!
窗外的雨愈演愈烈,蘇云汀渾身都燒起來了,太熱了。
一床棉被成了裹住他的烙鐵,將他困在蒸籠里,卻生不出汗,只硬生生熬著。
忍無可忍,蘇云汀抬起虛軟的腿,一腳踹開困住他“烙鐵”。
恍惚間,暖閣的門倏地開了,一陣冷風卷著雨氣進來,蘇云汀又覺著冷了,下意識瑟縮了下身體,
冷,仿佛被丟進了冰窖里。
腦子里混著過去和現(xiàn)在,一時分不清楚,便只覺得是楚燼將他丟在冰窖里,張嘴便想罵:“王八蛋,你——”
下一瞬,蘇云汀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裹挾在懷里。
楚燼拉了他腳下的被子,裹著如火炭似的人兒,手指撫摸過他蒼白的唇瓣,平時那么冰冷的人,原來發(fā)起燒來也這么燙的?
“蘇云汀,你也有今日。”楚燼將他圈在自己懷里,下頜抵著他滾燙的額頭。
蘇云汀身體暖了,夢里的雨似乎也停了。
五皇子踏著積水而來,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蘇云汀的鼻子,“少多管閑事,要不然連你一起揍?!?
蘇云汀素白的衣袍被風一吹,微微飄揚。
油紙傘面稍稍一側,一張俊俏的如畫中人的蘇云汀,展眉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幾位殿下的雅興?!?
他舉起手中的《策論》溫和道:“請問,這本書是哪位殿下的?”
明知故問!
那書上還碾著鞋底印,必然是底下挨欺負的那個。
“夫子方才說——”蘇云汀面不改色,信手拈來地扯個謊:“這本《策論》是今日的課業(yè),可惜了,看不清上面的字了。”
蘇云汀“嘖嘖”兩聲,嘆息搖頭:“看來今日,我們都完不成課業(yè),要被夫子罵了?!?
五皇子臉色驟變,罵道:“你是哪來的野種?”
旁邊一人俯在他耳邊道:“他是蘇夫子家的嫡子?!?
夢里的蘇云汀能美人救英雄,現(xiàn)實中他卻薄得如一張紙片,破碎的被楚燼裹在懷里。
楚燼輕輕地抱著懷里的人,嗤笑:“打小就體弱,偏還最喜歡逞能。”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