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靈眼祭臺的入口便在西山頂上。
山頂覆著一層厚厚的白雪,白雪下是一道繁復(fù)的陣法。
謝聽瀾正站在陣法上氣壓低沉地看著慢悠悠上來的幾人。
“不容易啊,我還以為你們得拖到里面打起來才會上來?!?
謝聽瀾看著桑臨晚幽幽笑著。
桑臨晚已經(jīng)明白了,他時不時就要來這么一下。
她將身后的雷掌門三人拽了過來:“啟陣?!?
這陣法他們打不開。
這暴亂的靈眼力量他們抵抗不住,只能封住靈脈,但雷掌門三人卻還能正常使用靈力。
三人這便對視了一眼,找了機會就要動手。
現(xiàn)在不動手,等這幾個小兔崽子下去了,還不得向晏空告狀?
他們?nèi)齻€就別想活了!
可就在他們殺招剛要出手的時候,卻覺得胸口傳來劇痛,齊齊口涌鮮血。
三人捂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瞪向桑臨晚:“你什么時候給我們下的毒?”
以他們的實力,想無知無覺地給他們下毒,根本就不可能,至少以面前這幾個小崽子的實力絕對做不到!
“吞人藤老巢放火的時候。”
桑臨晚倒也沒有隱瞞,她彎了下唇:“這東西其實也算不得是毒,你們察覺不到也不奇怪?!?
但她沒有繼續(xù)往下說的打算。
雷掌門三人臉色變了又變,不是毒?
“可有解藥?”
“沒有?!鄙ER晚見他們臉色不好看,好心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們?nèi)齻€日后不對我動殺心,便不會有事?!?
雷掌門三人聞呼吸一滯,白眼一翻差點撅過去。
這可真是陰溝里翻船,被一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給算計了個徹底。
謝聽瀾卻看著桑臨晚,眸光沉了沉。
他先前還以為,桑臨晚在吞人藤巢底是被逼無奈才喚醒了吞人藤。
但她既然早就有了制服這三人的底牌,為何又要冒險將吞人藤喚醒?
謝聽瀾懷疑的目光自然讓桑臨晚有所察覺。
他不問,她不說。
雷掌門三人認命地去打開了陣法。
轉(zhuǎn)瞬間,幾人眼前的景色大變。
再看清時,面前便是一處古樸的祭臺。
十二根石柱上端好似長入了山中,石柱上有金色的符文緩緩流動。
其中九根石柱前面坐了人。
謝聽瀾看見其中一人,就要過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鎮(zhèn)在了原地。
“師父?”他神色稍變。
一聲輕笑響起,下一瞬,一道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幾人面前。
桑臨晚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看清他的臉時,不禁愣了愣。
這臉……
怎么有點眼熟?
她視線猝不及防與晏空對上,那雙眸子有如盛了一汪秋水,看著她盈盈而笑。
她腦海中卻不自禁地出現(xiàn)了鳳濯那雙清淺如霜雪冷月的眼。
兩雙眼睛很像,里頭的情緒卻大不相同。
“怎的一個個都弄得如此狼狽?特別是你,阿凜?!?
晏空挨個看了三人一眼,頗是不滿意,揮了揮袖,三人便感覺到渾身一輕,方才被封住的靈脈也解開了,靈脈中的靈力也再未受這靈眼的影響。
上官凜更是發(fā)覺,自己身上的傷都好了。
他一蹦三尺高:“師父!你就是我的神!”
晏空正想同他說什么,謝聽瀾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將上官凜擠開了。
他渾身氣質(zhì)變得冷肅沉穩(wěn),不復(fù)先前在外頭的慵懶和火急火燎。
若不是桑臨晚確認自己沒失憶,她幾乎都要以為面前的人被人調(diào)包了。
謝聽瀾一瞬不瞬地盯著晏空,沉聲道:“師父,這西山靈眼你們可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晏空眸中的笑意微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