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桑臨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獰笑著朝她的“尸體”走去。
敢算計他?
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他挫骨揚灰。
他彎腰正要將地上的人拽起來,可伸出的手還沒觸碰到她,便驟然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那眸子里本含著冷意,見到他卻驀地彎了下,只是笑意仍舊不達眼底。
這人被這一眼看得神魂顫栗,一股從所未有的惶恐從他腳底漫了上來。
這是被天玄宗那些強者一起圍剿都從未有過的害怕和恐懼。
他慌亂地后退了幾步,眼睜睜看著剛才分明斷了氣的人緩緩站了起來。
桑臨晚甩了甩染滿鮮血的衣擺和袖子,神情分明與先前沒什么很大區(qū)別,但還是讓面前的人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你不是她!”
她現(xiàn)在的實力他根本就看不透了。
桑臨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個東西重要嗎?”
他突然與她對視上,后退的腳步瞬間頓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只一個眼神就將他定在了原地,這是多么恐怖的實力。
“別殺我,別殺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一定還有用?!?
死亡的恐懼漫上心頭,他趕忙求饒。
桑臨晚眸子微彎地看著他。
“你可以去死了。”
下一瞬,他眉心便多了一個針孔大小的傷口。
他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瞪大著眸子直直倒了下去,不可置信地斷了氣。
桑臨晚將被擊飛的萬魂和麻繩收了回來。
她本想走遠一點,可沒走出幾步,腳步便晃了晃。
她眉心微蹙,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她一頭扎進了面前湍急的河流中,再次失去了意識。
……
兩個時辰后,清蘅帶著一眾天玄宗的長老弟子匆匆趕來。
她剛發(fā)出求救信號沒多久,就有一隊執(zhí)行宗門任務(wù)的隊伍趕了過來,帶隊的正是門內(nèi)的三長老和四長老。
與他們匯合后,清蘅就帶著他們往桑臨晚所在的方向趕。
可原地已經(jīng)沒有兩人的蹤跡了,他們只能循著地上的痕跡一路找到了河邊。
在看到地上那人的尸體時,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這人他們追殺多日,自然知道他有多少保命手段,現(xiàn)在竟然被人一擊斃命。
一擊斃命還不算,連神魂都被震碎了,徹底魂飛魄散。
三長老觀察了一下周邊的情況,沉聲道:“這里有一股強大的靈力殘留?!?
清蘅臉色一變:“是不是這個人的?”
他難道對師妹下了死手嗎?
三長老臉色沉肅得可怕:“不,是一股比化神期還要強上許多的靈力?!?
這靈力的強大,就算是宗主也比不上。
這種強者出現(xiàn)在了天玄大陸,界域結(jié)界不可能會毫無反應(yīng),以天玄大陸的界域強度,是不可能容許這種強者存在的。
這對天玄大陸而,絕對是個巨大的災(zāi)難。
三長老連忙叫人在周圍查探有沒有什么異常。
清蘅聽到這里也明白了,剛才這里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了一個比這人還厲害許多倍的強者。
那小師妹呢?她是被那人救走了嗎?
還是說……
清蘅沒敢深思,忙帶了人繼續(xù)在附近搜尋。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只要沒有找到桑臨晚她人,一切就還有希望。
半個月后,一個幽靜的山谷內(nèi)。
桑臨晚在溪邊的草地上幽幽轉(zhuǎn)醒。
她睜眼看著頭頂無云的藍天,一時沒回過神來。
她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她動了動,渾身猶如散了架一般的疼。
哦,原來還沒死。
桑臨晚從地上爬起身,檢查了一下身體的情況。
很好,靈脈差一點點就稱得上盡碎了,身體上也是各種致命的傷,比之先前的欣家家主差不了多少了。
但她竟然還奇跡般地吊著一口氣,丹田內(nèi)還蘊含著生機。
生機還在就暫時死不了。
桑臨晚取出療傷丹服用了幾顆,隨后踉蹌著找了個安全的山洞調(diào)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