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地上涼?!彼饋恚幢凰兆∈滞?。
“茉兒。”他喚她,“那日我問你可愿嫁我,你沒有直接回答,現(xiàn)在呢,可后悔?”
“……后悔也嫁了?!鳖欆岳蜞洁欤鶇s不由泛起紅暈。
她頭一次與男子這般親近,剛才著急沒有察覺到,此刻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她還坐在他身上……
她能隱隱感受到男子與女子身體構造上的區(qū)別,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身上的溫度很高,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一股熱氣。
她垂了垂眼,又立馬抬起,似乎看哪都不合適,只能將目光集中在他臉上。
“成親了也可以后悔,不管什么時候,只要你覺得后悔了……都可以提?!笔拸J真的看著她,眼里尚且還存著絲醉意,卻沒了恍惚,只剩下唯她一人的專注。
“我向你承諾的永遠不會變,我會珍你、重你、愛你、護你,若是哪一日我沒做到,或者做得讓你不滿意,或是不小心讓你生氣、傷心了,你都可以隨時離開,其它的有我?!?
“……”顧茉莉回望他,良久才拍拍他的肩膀。
“起來吧,我腿麻了?!?
蕭彧一呆,下意識便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到床上,“我……幫你揉揉?”
“嗯哼?!鳖欆岳蜉p哼了聲,不知是真的難受,還是實在乏了,她瞧著興致不高。
蕭彧不明白,以為她是一天累的,又受了一番“驚嚇”,感到疲倦了,于是降低聲音安撫:“累了就睡吧,我?guī)湍惆窗?,別抽筋了?!?
顧茉莉看了看他,他身上的喜服還沒換,卻叫她先睡……
她閉上眼,行吧,她的確有些困了。
上方傳來一聲輕笑,蕭彧揉了揉她的頭。他應是俯下了身,因為聲音近得好似就在耳邊。
“你還未及笄,我問過太醫(yī)了,女子十八歲之前都還在長身體,其實最好晚婚晚育……”
顧茉莉唰地睜開眼,俏臉微紅,又怒又惱,“誰讓你說這個了!”
“不說不說了?!笔拸e起手做投降狀,眼里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是我擔心你身體……”
“你還說?”
“……”蕭彧利索的閉上嘴,再不吭聲。
“哼。”顧茉莉翻身背對著他,好似余怒未消,然而唇角卻不受控制揚起。
有個人時刻將你放在心上,想你所想,想你還沒來及的想,總歸是件讓人很溫暖的事。
她重新閉上眼,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房間,可蓋在身上的被子足夠暖和,蓋被子的手也足夠溫柔。
漸漸的,意識越來越迷蒙……
蕭彧坐在床邊,幫她脫掉鞋襪,將她放在外面的手塞進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確定四處不漏風了,才收回手。
等做完這一切,他不由又有些好笑。感覺不是娶個媳婦,而像是在養(yǎng)閨女。
他默默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去其它房間洗漱,卻聽門外響起急促的呼喚——
“王爺,宮里急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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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詩經(jīng)》《國風·召南·鵲巢》
明天見
第42章
古代茉莉花七
顧茉莉這一覺睡得還算沉,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清早的陽光從窗棱透進來,映在窗邊軟榻上,一人正手執(zhí)書卷閑適地坐著。
身姿挺拔,眉眼清俊。她不由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似乎在哪見過。
“醒了?”那人聽見動靜回頭,自然而然揚起笑容。獨t坐時的清冷消散,只剩下溫和與融融的暖意。
她眨眨眼,坐起身,“什么時辰了?”
“卯時?!笔拸沉搜凵陈?,走上前給她披上外袍,“叫丫鬟梳洗嗎?”
“嗯。”顧茉莉攏了攏頭發(fā),面上露出兩分焦急,“還要去宮里謝恩呢?!?
“不著急,皇宮又不會跑?!笔拸_玩笑,又幫她拿鞋。如果不是她拒絕,估計還想幫她穿。
顧茉莉瞅他一眼,“即使您是攝政王,新婦第一天入宮就遲到,是不是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狂妄便狂妄了,那又如何?”蕭彧彎下腰,與她面對面,“我說過可以讓你永遠做自己,便會做到。如果宮里誰讓你不舒服,無需忍耐,想發(fā)脾氣就發(fā),想掉頭就走便走,不用顧忌那人是誰。”
“哪怕是太后娘娘?”女眷進宮,最大的“官”便是太后了吧?
蕭彧笑,淡定而從容,“哪怕是皇帝?!?
即使你將天捅破,我也能給你兜底?;蕦m內外,無人能讓你不痛快。
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能力。
顧茉莉看著他,他眼里全是篤定和認真。她知道,這不是狂妄,而是事實。
掌控朝廷、手握重兵的攝政王就是有這樣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