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其他人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也許有這層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在向外界表明,這個新主人位置不可動搖。
安股民的心,也穩(wěn)定她的擁躉們。
“瞧著吧,明天股價鐵定上漲?!?
“嘶,看不出來啊……”
年紀輕輕、柔柔弱弱的,還有這等魄力?
“也不一定就是那位的主意,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個狼崽子。”
嚴恒,老顧總在時,他瞧著受重視,實則明眼人都清楚他頂多算個“太子伴讀”,不功高蓋主還好,一旦功高,免不了卸磨殺驢的下場。
可時移世易,誰也想不到顧家大房只剩下一個病弱的獨苗,而他抓住機會,在獨苗舉目無親時堅定的站在了她身后,于是一躍從“伴讀”成為了絕對的權相,心腹中的心腹。
同樣是打工人,地位不可同日而語,沒見連翟二爺都對他另眼相看?
可以預見的是,隨著那位的“超然”,他的身份也會愈加顯貴。要說這時候誰最不希望那位受到動搖,百分百是他這個“天子近臣”。
“我也這么覺得?!庇腥速澇?,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人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皆在討論今晚的事情,葉家的、顧家的,不管身處多高位置,是人就免不了八卦之心。
特別是“向上一層”的八卦,談論起來更加興致盎然。
裴肅靠著墻,聽著零星傳入耳中的話,無趣地轉開眼。
這就是所謂的京圈,沒進來的人以為多么神秘高大,其實和普通人并沒什么兩樣。
同樣會背著人嚼舌根,甚至逮著一個話題極盡夸大之能事,造謠、詆毀,向下貶低,向上諂媚,人性莫不是如此。
他撣撣袖子,直起身準備走人,卻聽身畔一聲細軟的貓叫。
“喵?”
他轉頭,正對上一雙碧藍般的眼,漂亮、結實,雪白的腳掌、獨特的氣質。
裴肅挑眉,認出了這個小家伙,不就是翟庭琛寶貝的那只貓嗎?
“你怎么在這里?”那家伙參加宴會還帶著貓?
他起了點興趣,朝它勾勾手,“來。”
木鐸歪了歪腦袋,盯著他瞧了好一會,似乎也想起之前見過他,于是防備褪去,歡快地搖著尾巴跑到他面前喵喵直叫。
“還真來?!?
裴肅失笑,這么單純可一點都不像他主人。
他蹲下身將它抱起,舉到眼前,“怎么,和主人走散了?”
“喵~”木鐸不怕生地蹭蹭他的掌心,聲音綿柔可愛。
這些天它一直待在顧宅,顯然已經將這里當成了家。
“撒嬌啊?”裴肅越看越稀奇,不是吧,翟庭琛那家伙私底下喜歡這種調調?
難不成他也是表面冷淡、實則內心很缺愛?
他想象著那家伙一本正經抱著貓吸貓的場景,忍不住抖了抖手。
實在太惡心。
“喵!”
木鐸觸不及防被晃了一下,有些驚慌。恰好一陣風襲來,夾雜著稍顯濃郁的香水味,愈發(fā)讓它躁動不安,背上的毛發(fā)豎起,透出攻擊的狀態(tài)。
“嘶?!迸崦C眼疾手快的松開手,這才避免被它撓一爪子。
“說變臉就變臉啊?!彼涞降厣稀⑶爸?,仿佛隨時要撲過來的小家伙,冷哼,“果然還是什么人養(yǎng)什么貓?!?
即使表面溫良無害,內心也時刻隱藏著利爪,瞅中機會就會撓得人皮開肉綻。
“喵!”
空氣中香味愈發(fā)濃郁,木鐸慌亂的來回踱步,隨后對著一個方向,嘴里不停發(fā)出意味不明的嗚嗚聲。
裴肅慢慢蹙起眉,它的狀態(tài)似乎不太對。
他上前,想要打量得更清楚,誰知“砰”的一聲,不遠處煙花乍響。
這一聲仿若一道驚雷,瞬間驚醒了木鐸。它猶如炸彈般彈跳而起,直沖著前方而去,短而有力的爪子在空中顯得格外鋒利。
偶然瞥見的貴婦們忍不住驚呼出聲,可惜掩蓋在響亮的煙花聲中。等郭琳瞧見時,鋒芒已近在咫尺。
“小心?!?
周亦航迅速拉開她,自己則側過身,準備避開貓爪的攻擊,卻不料腳下忽地一絆,身體失去平衡之際,背后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饒是他下盤再穩(wěn),也不受控制的往前撲。
前面是波光粼粼的池面,清澈的池水慢慢倒映出他的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俊朗的臉龐上,白色紗布格外醒目。
他卻好像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張如露如花般的嬌顏,純凈、美麗;耳邊是她清悅的呼喚——“哥。”
哥哥,是啊,哥哥,他只有作為哥哥才能待在她身邊,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