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宗一撅子摔在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縮著脖子拍身上的灰,臉上一點火氣也沒有。
只因之前被錢苕菜刀威脅的畫面,舉著菜刀時那眼睛里的殺意,絲毫做不得假。至今還縈繞在心頭,晚上有時候他都會做噩夢
錢家宗瑟瑟地抖了抖,不與其正剛。嘴巴皮卻一點不饒:“我今天來就是討個公道。之前你在錢袋子里做假,這事你得認,把錢都給我補上,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卞X苕從火坑里抽了根燃燒著的木棍,直指錢家宗,臉色平淡,眼里卻冒著寒光,“你要是想要,就過來拿。”
這副架勢,大有他敢動一下,她就敢把燒得火紅的棍子杵他臉上。
這大姐現(xiàn)在是真的又虎又兇,整個人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樣,什么都不怕。
錢家宗平時蠻橫慣了,可遇到比他還蠻橫的,他心里也怕。
但這個錢他必須要回去,老娘去世了要守孝一年,但到手的媳婦兒可不能飛了。得把錢拿回去,先把未來媳婦給穩(wěn)住才行。
可他手里邊又沒錢,所以就只能來要。
也不對!
什么叫要!
那錢明明就該是他的!
想到這里,錢家宗底氣便多了幾分,嘟囔著道:“姐,我不想跟你吵,我也不想跟你鬧,但是咱們得講道理吧,之前那錢明明就是你答應給我的,可誰也沒想到你裝石頭糊弄我,我現(xiàn)在只不過是要把那筆錢要回去,僅此而已?!?
“跟你?講道理?”錢苕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呵的一聲,“那好,我再問你,這筆錢我為什么要給你?”
“當然是——”話吐出一半,錢家宗猛地剎住。
“怎么?說不出來呀?”錢苕挑眉,“那我替你說,那筆錢是拿來給娘看病的,現(xiàn)在娘已經化為一捧黃土,你又憑什么要求我把那筆錢給你?再說了,你當錢是大風刮來的?你想要就要?!?
“我不管!我就是要錢!”錢家宗一看說不過對方就開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