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苕也微微頷首。
其他的兒孫,就是交代明日下葬時要用力哭,有多大聲就哭多大聲。說是哭聲乃為祝愿,這樣錢老太婆才能走得更加順當。
事情安排妥當,眾人散去。蘇寧心里不滿,嘴上嘟囔:“說什么把下葬用品都準備齊全,實際就是讓娘花錢嘛,肯定是外公在先生面前,扎了娘的眼針?!?
“那你就錯了?!卞X苕不知道想到什么,輕笑出聲。
“什么錯了?”蘇寧抓腦殼。
錢苕還沒來得及說,蘇果卻先捂著嘴偷笑,“大哥你還不知道呢,算命先生和吳道士已經定好了那棵要伐的樹,你去看看就知道娘的意思了?!?
蘇寧蹙著鼻頭。一棵樹而已,那有什么好看的?并且明天一早就要砍掉。他對此沒有一點興趣,嘴上沒有再抱怨,心里卻嘀咕個不停。
直到被帶到了那棵樹跟前。
他驚的下巴都掉了。
一想到明天錢家宗要在一眾人面前,一個人用斧子一點一點砍,直到這棵樹砍斷,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深更半夜。
雞還沒叫,錢家宗就被人從床上拽了起來。
白天忙東忙西沒個消停,晚上又要跪著守夜,好不容易剛瞇下,就被人扯起來,錢家宗火氣都要上來了。
結果睜眼一看,是老子。
錢老頭沒什么好臉色,“還不快點起來,大家伙都在等著你呢?!?
等他?
等他干什么?
錢家宗仰著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烏漆麻黑的天都沒亮。
他頭疼的揉著太陽穴,“爹,你就讓我瞇一會吧,我真的很累?!?
“你累,別人不累?”錢老頭把被子往旁邊一甩,“趕緊起來,還有正事要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