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臉色一沉,“大嫂,咱說話就說話,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故意戳我痛處,有意思嗎你!”
錢苕掩唇,故作驚訝:“哎呀哈,不是閑聊天嘛,弟妹你咋還急眼了呢?”
“你!”
“哎呀行了?!碧K老太太出聲打岔,“大過節(jié)的都少說兩句。”
“老三家,今兒咋就你一個人來?你媳婦他們呢?”蘇老太太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老三、蘇明。
蘇明長得不高,一米六五的個子,低著頭縮在那里,加上他總是弓腰駝背的,看著就更顯矮了。
臉上常年在田里勞作的小麥膚色,還有著歲月和操勞留下的幾道溝壑。他不管什么時候都皺著眉頭,像是有化不開的苦一樣。
老太太問起,蘇明扯著干得起皮的嘴唇,嗓音低?。骸按浠ú×?,我就沒讓她來,孩子們在家里照顧她。”
聲音無精打采的,興致也不高。
老三媳婦身子骨前些年還好好的,也很硬朗,下地干活也是一把好手,見人就笑,這兩年倒是越發(fā)不好了。
蘇老太太有些擔心,“叫人瞧了嗎?大夫怎么說?”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變天,身子骨有些受不住,寒氣入體,躺個幾日就沒事了?!?
“那還行,一會兒你拿些生姜回去,煮了給翠花喝,驅(qū)寒的?!?
蘇明沉默著點點頭。
錢苕坐了會兒,便起身要走,簡單跟兩位老人打了聲招呼,叫上自家孩子,撤。
蘇友和蘇明,也在前幾年分了出去另立門戶。土地分在一塊,房子也是挨著建的。就在蘇家老宅下邊,幾步路的功夫。
去村尾,也會經(jīng)過。錢苕正走著,余光掃到一個身影,側(cè)眸隨意的看過去,好巧不巧。
是老三家媳婦。
張翠花。
只是,那眼角怎么又烏紫又腫,腿也一瘸一瘸的。錢苕心下納悶,張口要招呼,張翠花卻怨毒的瞪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