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苕帶著孩子們到了村長家,讓孩子們自己去玩,她則是喊上劉桂花,去村長媳婦跟前,笑呵呵的道喜:
“大嬸娘,恭喜恭喜啊!”
“大奶奶,恭喜您?!眲⒐鸹ǜ?。
村長蘇姓,與原身公公是同根同脈,村長排行老大,原身公公排老二。
“哎呀!侄兒媳你可算來了!同喜同喜啊!”兒子娶親,村長媳婦今天高興,見誰都樂呵呵的,拉著錢苕寒暄了幾句,又有了人來打招呼。
錢苕見狀,帶著劉桂花去找?guī)讉€孩子,找了一圈沒見著,卻見幾個年輕小伙子圍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聊著天:
“阿鳳就是個孤女,身板又瘦又小,一看就不好生養(yǎng),娶進門來村長都嫌丟人,阿娟就不一樣了,前凸后翹的想想我口水都流了?!?
“哈哈你真惡心?!?
“難道不是嘛!要是你,你樂意娶阿鳳嗎?”
“誒誒,可別。我瞧不上那干瘦干瘦的,晚上一起睡,我都嫌膈人?!?
“才不是,阿鳳力氣可大了。”耳畔傳來一聲不忿的嘀咕聲。錢苕扭頭,也是這一扭頭,才發(fā)現(xiàn)劉桂花杵她好近。
整個人都貼在她身后,扭頭都能杵腦門上,劉桂花還一無所覺。見劉桂花這么說,錢苕突然對阿鳳起了興趣。
“你跟阿鳳很熟?”
劉桂花搖頭:“也不是很熟。之前在地里收紅薯的時候,背篼太沉我起不來,阿鳳幫了我一把,她提著的時候我還沒覺著,她一松手,我才發(fā)現(xiàn)好重?!?
話落,劉桂花驚恐的趕緊擺手,生怕錢苕多想,慌張的解釋:“娘,我不是抱怨活重的意思,我也不是不想干活,我就是背篼里的紅薯太多太重了?!?
看著劉桂花慌得跟熱鍋螞蟻一樣,錢苕有些失笑,“你這個小腦袋怎么會有那么多戲?我都沒想到這里,你先想到了?!?
“不,不是,我”劉桂花咬著嘴唇,低著腦袋,眼睛卻在看著錢苕,那小表情,就差把“娘你以前就是這樣啊,別人說一句,你能從天想到地”的話寫臉上。
錢苕:
原身整天想這么多,不累嗎?
婚宴掌席的掌事,一宣布開席。
眾人各自找地方坐下。錢苕也終于找到了幾個孩子。幾個娃比她還積極,一來就找了位置坐下,就等著開飯。
錢苕和劉桂花一入席,他們這桌人數(shù)還差一人。一桌十個人。
“阿鳳?!來這桌!”一個嬸子坐在錢苕幾人這桌,瞧見阿鳳站在人群中,熱切的招手喊。
前腳還左顧右盼,不知道該去哪里入席的王阿鳳,瞧見是關系不錯的嬸子在喊,她趕緊走了過去坐下。
對上錢苕的目光,她干巴巴地招呼:“嬸子。”
蘇家和王家沒什么來往,關系也一般。錢苕微微頷首,算是回了王阿鳳的招呼。
“你爹的事情咋樣了?”那嬸子問。王阿鳳干澀一笑,“村長下午喊了村里幾人,幫我爹下葬,還讓我燒了紙。”
“是嘛,那挺好?!蹦菋鹱右宦牐牧伺耐醢ⅧP的手背,“這人去了就去了,活著的人才最要緊,回頭嬸子幫你張羅個好人家,嫁人了又是新的開始。”
在這里,家里發(fā)喪,家中男子守孝一年,未婚女子則不用。
談及自己的婚姻大事,王阿鳳羞赧的低下頭,沒說什么。
村長在村里處事一向公允,誰家有點事情,他都力所能及的幫扶,口碑很好,形象也是德高望重。
也因為這樣,今天的婚宴全村的人都來了。大家也都極為給面子,恭賀的聲音從剛才就沒斷過。
宴席剛開始,大家都樂呵呵的吃著飯,屋子里突然傳來吵鬧聲。
錢苕這桌離屋子遠,只隱約能聽見動靜,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旁邊有人站在板凳上,脖子夠的老長,嘖嘖嘖的道:
“錢家宗居然跑來村長家的婚宴上大鬧,膽子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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