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午病房門就被人小心翼翼推開了一條縫。
王父縮著脖子,手里拎著個網(wǎng)兜,里面裝著幾個賣相不好的蘋果和兩瓶糖水罐頭。
他身后跟著王母,老兩口一張臉拉得老長,眼神卻躲躲閃閃。
一進來,王父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把網(wǎng)兜放在掉漆的床頭柜上。
“那個,念念啊,你好些了沒?我們來看看你?!?
沈念眼皮都沒抬,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因輸液而有些青紫的手背,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
“死不了,東西拿走,我不缺這點?!?
王母一聽這話,嘴角就往下撇,剛想說什么,被王父一個眼神狠狠瞪了回去。
王父討好一笑,往前湊了半步,聲音壓得更低。
“那個、念念啊,你看,這事兒是你表哥那混小子那天晚上馬尿喝多了昏了頭,才做出糊涂事。
他現(xiàn)在也后悔得不行,咱說起來也沾親帶故的,你看這事兒,就過了算了,你給派出所的人說一聲,就說咱和解了,你看成不?”
沈念終于抬眼,滿眼嘲諷。
“后悔?后悔沒得手吧?他平時在村里橫行霸道、偷雞摸狗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管教?
你們兩個算老幾?這事兒你們說過了就過了?
還有,我沒你這號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想跟我攀關(guān)系,有多遠滾多遠。”
王母忍不住了,尖著嗓子吼道:“你這話說的,我家二柱也是一時糊涂,你這不是沒出啥大事嘛,至于揪著不放嗎?
你不就是想要點賠償嗎?你開個價!”
“就你這態(tài)度還想私了?行啊,給我拿個兩千塊錢,我就跟你們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