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沈念靠在窗邊,趙隊和小劉分坐在她兩側(cè)。
劇烈的顛簸讓她舌頭的傷口像被無數(shù)根針反復(fù)刺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起一片火辣辣的痛楚。
“唔”
一聲壓抑的悶哼終究還是從齒縫間漏出,她身體猛地一晃,頭無力地歪向車窗玻璃,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
“沈念同志,你怎么樣?”
趙隊聲音里充滿了關(guān)切和焦慮。
“你再忍忍,我們先送你去醫(yī)院。”
小劉也連忙探身:“趙隊,她這情況看著真不太好,臉腫得太厲害了,血好像還在滲。”
沈念艱難地搖了搖頭,含糊不清地嗚咽。
趙隊臉色鐵青,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車尾的王二柱幾人,厲聲道:“看看你們把人害成什么樣了,等著吃牢飯吧?!?
他的吼聲在狹小的車廂里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怒火。
王二柱等人嚇得猛地一哆嗦,把頭埋得更低了。
舌頭的劇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襲來,但此刻,這痛苦非但沒有讓她退縮,反而在她心底燃起一股冰冷的、近乎殘酷的火焰。
痛吧,越痛越好。
這痛就是提醒,提醒她絕不能心慈手軟。
坐牢?那太便宜了!
想到王大花天亮接到通知后,臉上的驚慌,沈念心中就涌起一陣扭曲的快意。
她心底里暗暗盤算著:住院費、營養(yǎng)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
她不但要算,而且每一項都要往高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