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盡量保持一個不會讓她感到壓迫的距離,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茅草屋內(nèi),隨處亂丟的手電筒折射的光線下,看起來溫柔深情。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極力壓抑后的平穩(wěn),帶著一絲沉重的歉意。
“別怕,沒事了?!?
他看著沈念手腕上被繩索勒出的血痕,聲音更沉了幾分。
他動作輕輕的解開綁在她手腕上的麻繩。
“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句話,像是一把溫柔的鑰匙,沈念緊繃到極限的神經(jīng)這才緩緩松開,巨大的疲憊和安全感席卷而來。
她眼前發(fā)黑,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一黑,軟綿綿要暈過去似得。
顧梟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穩(wěn)穩(wěn)地抱住她,將她攬進(jìn)懷里,這才發(fā)現(xiàn)她嘴角是鮮血。
她這身體輕得驚人,冰冷而脆弱地倒在他懷里,像一只終于傷痕累累的小貓。
王二柱此刻還沒緩過勁來。
真他媽倒霉,怎么在哪兒都能遇到幫這賤人的人。
這男人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還真把自己當(dāng)英雄了?
顧梟來到幾人面前,對他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完了,用他們身上的衣服將幾人綁起來,拿了沈念的衣裳,小心將沈念橫抱起來。
沈念被嚇狠了,昏迷中,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淚痕交錯的臉龐讓顧梟眼底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他抱著她,大步向門外走去,對地上那幾個痛苦呻吟的雜碎,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給。
門外的月光清冷地灑在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