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停止這些不切實際的想象。
她深吸一口氣,將籃子放在他腳邊,先出了蘆葦蕩,確定那兩個人走了,又折回來輕而易舉扛起男人,一手拎著鴨蛋,閑庭漫步似的往茅草屋旁邊走。
好在三月份村里人都在自家地里忙碌,一路上沒遇到半點人影。
她將人粗魯丟在麥草堆里,這才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口。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嚇一跳,襯衣一扒開,露出小麥色結(jié)實的八塊腹肌,紋理清晰,一看就很養(yǎng)眼,就是胸口發(fā)炎的傷口處往外滲著黃色濃水,這一看就是子彈在里面時間長了,引起的發(fā)炎。
算了,既然已經(jīng)把人帶回來了,就勉強救他一命吧。
上一世她是地質(zhì)技術(shù)員時,隊里隔三岔五就會給他們培訓(xùn),這點傷口她還是能處理的。
他現(xiàn)在被人盯著,進了這個茅草屋,還是別出去的好。
她的目光落在從男人手里奪來的那把鋼刀上,再次仔細打量,手柄上刻著一個五角星。
難不成,他是從部隊出來的?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要真想殺自己,那會兒就被他一刀捅死了。
她燒了一盆熱水放在一旁備用,又去門口扯了一把蒲公英和艾草,蒲公英可以煮水,艾草直接用石頭倒成泥備用。
男人看起來奄奄一息,他眉頭緊皺,人已經(jīng)燒糊涂了。
沈念深吸一口氣,手中的鋼刀在開水中燙了一下,稍微晾涼一點,她毫不猶豫動刀。
男人發(fā)出輕微的悶哼聲,迷迷糊糊中,一雙眸子微微睜開,掃了眼低頭認真取子彈的沈念,雙眼便沉沉閉上了。
沈念的手都在抖,活馬就當死馬醫(yī)吧。
很快,子彈就被沈念掏了出來,將傷口周圍腐肉輕輕擦掉。
她額頭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她用自己新買的毛巾,在開水中燙過之后,在傷口上放上大量碾碎的艾草,之后用燙過的毛巾覆蓋。
現(xiàn)在,還差紗布。
但她也沒準備這玩意兒呀。
目光落在男人的白襯衣上,索性就用它吧。
她將白襯衣洗干凈,剪成手掌寬,這才給他傷口包扎。
處理好這些,外面都大中午了。
沈念累得夠嗆,這還沒完,轉(zhuǎn)身又給它煮蒲公英水解毒降溫。
原本她想洗洗的,但她懶,能把他從鬼門關(guān)救出來就不錯了,難不成還想讓她細心伺候他?
蒲公英隨手往鍋里一丟,猶豫一下,擔心濃度不夠,她又往里面丟了一把。
蒲公英水熬好之后,她將水倒進碗里,晾溫后,捏著男人的鼻子給他灌進去。
男人被嗆得咳嗽兩聲,沒了下文。
沈念累出一身汗,都這個點了,她在石頭上擦上油,給自己做了兩個煎蛋,煮了兩碗稀飯,順帶給自己涼拌了一盤馬齒莧。
之前出野外,晚上沒事干她喜歡縮在被子里看年代文,書中的女主重生而來就做酥餅,要么就炒幾道菜。
再看看自己,她一個月就這一斤豆油,一天炒一道菜都難。
不過,餓肚子的時候,吃啥都香。
涼拌馬齒莧里面就放了幾滴油,撒了點鹽巴,隨便攪和攪和,能湊合吃就行。
吃完,將剩下的一碗稀飯放在麥草堆旁邊用石頭搭建的桌子上,省得把那男人給餓死。
早上還撿了幾只野鴨子,她得給他們做個簡易的窩,完了還得砍幾根竹子,給自己編個桌椅啥的。
反正就是就地取材,能湊合一天是一天。
砍刀往后腰一別,出門鎖上門,一個人就進了一旁的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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