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本就在氣頭上,一把扯住槐花手里的拐杖扯過來,膝蓋抬起,咔嚓一聲就斷了。
“我哪兒知道咋辦?錢又不是我故意丟的,這破玩意兒你要再往我身上砸一次你試試,我就帶著你寶貝孫子改嫁?!?
王大花一聽,抬手又擰了她一把:“你敢!”
“看我敢不敢,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來?!?
一家子人下午回來蹲在一起,王大花連晚飯都沒做,鍋里的雞肉也被沈念那個死丫頭給嚯嚯了,連雞湯都沒給他們剩一口。
滿屋子都是屎臭味,今晚上怕是連人都住不了。
沈大富下午回來,拿黃土將墻上蓋了一下。
槐花惡狠狠剜了眼王大花,對沈大富說道:“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槐花搖搖晃晃回了后院,沈大富緊跟其后。
黑漆漆的房間里,槐花坐在炕邊,小聲道:“兒子,錢沒了,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娘想了一下,實在不行就將她掐死了丟湖里算求了,人沒了,以后也不會再給咱們找麻煩。
但我思來想去,總覺得就讓她這么死了,還真是便宜她了。”
沈大富也煩躁:“娘,我也發(fā)愁,你說現(xiàn)在咋辦才好?”
“娘覺著,實在不行就將她綁起來關(guān)在老院子里,這村里沒媳婦的小伙子多的是,睡一次收個一兩塊錢的,啥時候不能睡了,再弄死她一埋就行了。”
沈大富腦子嗡嗡的,腦海中突然冒出當(dāng)年一個雨夜。
那天晚上轟隆隆的雷聲還在耳邊,沈大富想的出神,槐花看他不吭聲,繼續(xù)道:“兒子,她是個瘋子,這次跟劉老漢這么一鬧,以后誰還敢要她?
你這事兒做的隱蔽一點,到時候有錢花就行了?!?
槐花語氣淡淡,仿佛她嘴巴里說的只是一顆無關(guān)緊要的小草,隨手拔掉就行。
前院傳來摔門的聲音,將沈大富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娘,你讓我再想想。”
死老太婆一聽當(dāng)即就不樂意了,恨鐵不成鋼道:“呸!你可真是沒用,我都幫你想好退路了,是你自己不爭氣。反正就給你兩條路可選,要么掐死她丟河里,要么綁起來賺錢。
你是我生的,當(dāng)年我生你之前還生了兩個女兒,你爹說女兒是個賠錢貨,一個被你奶奶捂死了,一個被你奶奶丟尿桶淹死,你自己考慮?!?
槐花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悅,仿佛此事與她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些事情,小時候爺爺奶奶就跟他們說過,現(xiàn)在聽著,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復(fù)雜。
他是恨死了沈念沒錯,可說到底,她是自己親生的。
看他不說話,老太太又急了。
“你倒是說話呀!”
“娘!我會考慮一下的,你趕緊早點睡吧?!?
“睡睡睡,睡個求,我還沒吃飯呢,你那個媳婦現(xiàn)在是越來越過分了,飯都不給做,我在你們沈家辛苦了一輩子,現(xiàn)在臨到了享福的年紀(jì),一頓飯都混不上是吧?
你要是再不管管你媳婦,她該蹬鼻子上臉了,我要是你,這樣的媳婦就是一頓毒打,要想女人聽話,就得打,就得像牲口一樣訓(xùn)?!?
沈大富本來在生氣中,聽到這話,煩躁的抄起一旁的木棍,氣呼呼沖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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