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進(jìn)王嬸家的院門,后腳院外傳來劉老漢的大嗓門。
“沈大富!王大花!出來把人領(lǐng)回去!這瘋丫頭在我那兒又尿床又砸東西,我可伺候不起!”
院門外,劉老漢拍了半天門沒人應(yīng),氣得直跺腳。
“這沈大富是故意躲著是吧?”
村支書皺著眉,剛要開口,就見一直垂著頭的沈念突然抬起了頭。
她揚(yáng)著頭,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哪里還有半分癡傻模樣?
可這眼神只閃了一瞬,就又恢復(fù)了混沌。
沈念的目光掃過院門口墻根下,丟著一把劈柴用的斧子,木柄被磨得光滑發(fā)亮。
“嘿嘿嘿”
沈念突然發(fā)出奇怪的笑聲,猛地掙脫劉老漢的手,撲過去抄起斧子。
劉老漢嚇得趕緊后退,村支書也驚得往旁邊躲,兩個漢子剛要上前,就見沈念掄起斧子,一下砸在了院門上。
沈念力大如牛,只聽“咔嚓”一聲,銅鎖落地,木門就被劈開了。
她甩著斧子,搖搖晃晃地進(jìn)了院子,留下門口一群人面面相覷。
“這、這瘋丫頭更瘋了!”
劉老漢面若呆雞:“支書,咱可不能進(jìn)去,萬一她傷了人咋辦?”
村支書也犯了難,只能讓眾人在門口候著,時不時往院里瞅一眼。
沈念進(jìn)了院子,先往灶房瞅了一眼,雞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鉆。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王大花倒是會享受,前腳把她送走,后腳就燉雞吃。
真是個黑心肝的!
她沒先去灶房,而是徑直進(jìn)了王大花的臥房。
她記得原主的記憶,王大花有個木匣子,藏在床底下的磚縫里,里面放著攢的私房錢和糧票布票。
果然,她彎腰一摸,就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木匣子。
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沓錢,還有幾張大額的糧票和幾張嶄新的布票,里面還放著一對銀鐲子。
數(shù)了數(shù),好家伙三百六十塊錢。
沈念把錢和票,還有銀鐲子揣進(jìn)懷里,又去灶房舀了碗雞肉,蹲在房檐底下狼吞虎咽。
香是真的香,這年代能吃上雞肉可是稀罕事。
一口氣,一只雞全下肚。
從現(xiàn)在開始,她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門口的劉老漢,隔著門縫,這一幕看得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哪里是娶了個媳婦?
這簡直是娶了個活爹!
無論如何,一定要退貨。
她瞥了眼院角的糞坑,眼里閃過一絲狡黠。
她找了個破瓢,舀了滿滿一瓢糞水,先潑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又往王大花的臥房里潑了好幾瓢。
頓時,刺鼻的臭味彌漫開來,和剛才的雞肉香味混在一起,別提多難聞了。
“不好!這瘋丫頭在糟蹋東西!”
一直在門口看熱鬧的王嬸最先聞到臭味,探頭往里一看,立馬叫出聲來。
“大花!快出來!你家被沈念潑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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