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它獰笑著拎起我,口中的腥臭味撲面而來,直接把我熏吐了。
我面無表情的盯著惡鬼,垂著的手悄悄伸進(jìn)褲子里。
我奶跟我說過,鬼怕臟東西,我決定臨死前送它一個驚喜。
惡鬼伸出灰白的長舌頭要往我臉上舔,我趁它張嘴,快速從褲子里掏出手,把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它嘴里。
它好像被我手里的屎燙了一下,把我重重砸到大門上,捂著嘴吱哇亂叫。
我被摔的頭暈眼花,恍惚中看到我大娘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黃天賜,你想磋磨我可沒機(jī)會了?!?
我看著惡鬼口中冒著綠煙,黑眼眶緊緊鎖死了我,心里暗暗嘲諷黃天賜。
還黃大仙兒呢?
啥也不是!
就跟我一個小孩兒能耐!
“放開老疙瘩!”
我失去意識之前,已經(jīng)被惡鬼掐住了脖子,耳邊是我大娘發(fā)瘋的嘶吼。
只是想象中的劇烈疼痛并沒有傳來,我感覺惡鬼收緊爪子的瞬間,我身后好像有一道黃色身影將它撞了出去。
再次清醒,我又回到了炕上。
窗簾沒拉,陽光刺的我眼睛疼。
我抬抬手臂,伸伸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缺零件。
難不成一切都是夢?
肯定是我被黃皮子迷了,一切都是黃皮子為了報復(fù)我給我營造的錯覺。
“老疙瘩,你可醒了?!?
我媽進(jìn)屋見我醒了,坐在炕沿邊捂著臉,身體一顫一顫的。
“阿巴阿巴……”
我想起身給我媽擦擦眼淚,卻突然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白布做成的孝衫!
全身白,說明家里直系親屬死了。
我只覺得渾身血液冰涼,掙扎起來趴到窗臺上往外看,幾乎村里人都在院子里。
五大一小六口棺材擺在外面,我姐穿的跟我媽一樣,整個人趴在一口大棺材上哭的撕心裂肺。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我使勁搖晃我媽的胳膊,我想問她誰死了。
我媽雖然聽不懂,還是看了眼窗外,把我摟在懷:
“老疙瘩,家里就剩咱們娘倆跟你明玉姐了,你爺爺奶奶死了,你爸,你大爺大娘,還有你哥……明輝那孩子……都死了……”
我媽嗓子已經(jīng)啞的不像話,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著哭。
一夜之間,原本讓人羨慕的一大家子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
還有我姐,她就一個人了。
我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對我姐好,把她當(dāng)成親姐!
平復(fù)了情緒,我翻身下了地,院子里的人見了我,臉上都是同情。
“姐……姐……”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說出簡單的字了。
難道黃天賜離開了?
我姐聽到我喊她了,也顧不上哭,一把把我抱?。?
“八兩,你是不是好了?”
我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從小跟著我哥跟我姐屁股后面長大,我爺買了賀回來,他倆都把多的給我。
走到哪里都會對別人說:這是我弟弟,誰也不能欺負(f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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