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對方只是路旁聒噪的麻雀,不值得浪費(fèi)多余的情緒。&lt-->>;br>伊毅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激烈的反駁更讓牧玉樞感到被冒犯。
他夸張地上下打量著伊毅腳邊那個印著銀行l(wèi)ogo的普通手提箱,又看看伊毅身上那套在牧玉樞眼里“寒酸”得不值一提的休閑裝,嗤笑聲更大了,幾乎要掀翻藥堂的屋頂。
“嘖嘖嘖,稀奇啊稀奇!”
牧玉樞拖長了調(diào)子,聲音洪亮得讓附近幾個安靜挑選藥材的顧客都皺起了眉頭,
“我們牧家倒插門的‘三小姐夫’,今兒個怎么舍得挪窩,跑長春堂這種‘高級地方’來了?”
他特意重重咬住“倒插門”和“高級地方”這幾個字,惡意幾乎要溢出來,他懷里的女伴也配合地掩著嘴,發(fā)出“咯咯”的輕笑聲,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飾。
“怎么?”
牧玉樞往前逼近一步,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姿態(tài),目光掃過那個手提箱,夸張地挑高了眉毛,
“揣著點(diǎn)你老婆——哦,不對!
是我們玉蕊堂姐——手指縫里漏出來的仨瓜倆棗,就敢跑來充大爺了?
知道這里頭隨便一株好參,就夠你這種‘軟飯男’吃上大半年嗎?”
他刻意模仿著伊毅當(dāng)初在銀行“軟弱”高喊“別打我”的姿態(tài),動作滑稽又充滿侮辱性。
經(jīng)理臉上的職業(yè)笑容有些僵硬,顯然對這種火藥味十足的場面感到棘手,卻又不好直接插手客人間的齟齬。
伊毅的目光終于從牧玉樞那張因得意而扭曲的臉上移開,仿佛只是隨意地掃過柜臺里琳瑯滿目的珍品。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中央一個單獨(dú)陳列、鋪著明黃錦緞的精致水晶盒里。
盒子正中,靜靜躺著一株根須虬結(jié)、品相堪稱完美的野山參,形態(tài)宛如一個沉睡的小人兒,在柔和的燈光下流轉(zhuǎn)著溫潤的寶光。
旁邊一塊小巧的木牌上,一行數(shù)字清晰得刺眼——
百年野山參:¥1,800,000.00。
伊毅伸出手指,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極其隨意地在那株天價野山參的位置點(diǎn)了點(diǎn),動作漫不經(jīng)心,語氣更是平淡得像在評價菜市場的一根蘿卜,連眼皮都沒朝牧玉樞抬一下:
“這株看著……馬馬虎虎吧。模樣是老了點(diǎn),也就占個年頭久。不過……”
他頓了頓,嘴角似乎極其細(xì)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弧度幾不可察,卻像根針一樣精準(zhǔn)地刺向牧玉樞最敏感的神經(jīng),
“貴是真貴。貴到……嘖,估計(jì)某些人也就是能隔著這玻璃,看看熱鬧,過過眼癮。
買?呵,怕是夢里想想還行?!?
最后那句輕飄飄的“夢里想想還行”,像是一滴滾油,瞬間濺入了牧玉樞這座本就燒得正旺的油鍋里。
“放屁!”
牧玉樞的臉“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伊毅那輕描淡寫的姿態(tài),那句“某些人”的指桑罵槐,尤其是那聲充滿輕蔑的“呵”,徹底點(diǎn)燃了他所有的虛榮心和怒火。
他感覺自己作為牧家少爺?shù)淖饑?yán)被眼前這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贅婿,當(dāng)眾踩在了腳底下狠狠摩擦。
前段時間時間云海秦家找牧家的麻煩,雖然牧玉蘭賠償5000萬把事情先揭過去了,但牧玉蘭還是借機(jī)讓二房和三房出了不少血。
他們幾個二代都被限制了零花錢,伊毅這句話是真戳了他的肺管子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