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
牡丹之城,只不過現(xiàn)在改叫洛京了。
新封的夏王,原司馬王兆德的府上,正廳里擺了全鹿宴,豐盛無比!
七八個花魁,小心翼翼地服侍著兩人,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其中一個,掉了腦袋。
但即便如此,還是因為一封飛書的到來,被幾巴掌抽翻了三四個花魁,臉都腫了!
“滾!”王兆德大喝,好心情一掃而空,身邊的花魁捂著臉,趕緊離開。
“何事如此惱怒?誰給大哥聽聽?!蓖跽椎聦γ媸且粋€臉色黑黑的壯漢,全身肌肉結(jié)實,頜下蓄著整齊的呼吸,頭發(fā)用玉簪扎住,一看就是一方霸主。
幾個花魁依偎在他身邊,小鳥依人,喜得壯漢眉開眼笑。
“竇充,你失策了!”王兆德將飛書扔過去,一個趕緊花魁撿起來,雙手遞給竇充。
喝了一口悶酒,王兆德道:“你說過,擁立廢帝登基是一步妙棋,以皇帝的名義,發(fā)布討賊檄文,天下諸侯莫敢不從!”
“可直到今日,各地沒一個響應(yīng)的,不是說自己路遠趕不過來,就是說發(fā)了大水,忙著賑災(zāi),騰不出手?!?
“且太安城那邊,革了陳賊的職,發(fā)配邊疆,他們更不會過來了。”
瞧了幾眼飛書,沒當(dāng)回事兒。
竇充繼續(xù)摟著花魁喝酒,抽出空才說道:“莫生氣莫生氣!”
“太安城那邊也有高人,竟然忍住了!不過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能忍到及時!”
王兆德看向他,“你還有主意?”
伸手捏了捏花魁的臉,竇充笑道:“當(dāng)然,你去叫小皇帝再下一道圣旨,就說大乾正統(tǒng)在洛邑,不在太安城,讓那個女帝別再自稱皇帝,若敢再稱皇帝,休怪天下英雄寶劍鋒利?!?
“管用嗎?”王兆德持換衣態(tài)度。
竇充生吃了一口鹿肉,滿嘴血跡,“別問,且去辦。”
……
時光悠悠。
轉(zhuǎn)眼已入盛夏。
城墻上,女帝一襲龍袍,親自前來相送,眺望著城外陳北一行人的車架。
今日,是陳北發(fā)配邊疆的日子,不僅他本人,還有他的家人都會去邊疆。
跟著一起去的還有衛(wèi)凌云和李榮。
明面上是押送,實則是出征!
他們要和陳北一起去邊疆,收復(fù)定州!
“洛京那邊又來消息了?!?
城墻上,站在女帝身邊的李靜嘆道。
“是啊,又來消息了?!?
女帝瞇著眼睛,說道:“他們封朕為涼王,讓朕即刻退出太安城,帶著你們?nèi)鲋菥头?,說咱們以后就涼州那一畝三分地,以后也不能再稱大乾,而要稱西涼國!”
“陛下何意?!崩铎o淡淡笑著問道。
女帝也笑了,目送城外的一行人,越走越遠,“還能有何意?”
“大乾這個名號給他們,正統(tǒng)也給他們,朕壓根就不稀罕,西涼國,朕也受了!”
“只是,太安城,朕不會讓出去,朕已經(jīng)命潼關(guān)守將嚴(yán)防死守!”
有些東西,能給就給,但有些東西,不能給!
比如太安城,比如潼關(guān)以西的所有土地,一寸都不能讓!
“陛下為何忽然想通了?”李靜又問。
女帝笑而不答,轉(zhuǎn)身離去,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