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同新道:“之前我也和你想的一樣,不過看過材料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
“王春梅當年也只是想嚇唬嚇唬韓勝明,并沒打算真的舉報他。”
“只是王春梅沒想到,韓勝明會因此殺了她?!?
這時,董春風走了進來,他一臉疲憊的將詢問筆錄放到楊同新面前,轉過身就去喝水。
連喝了兩大杯,他才端著水杯回來:“楊科長,我選了三個人,全都一樣?!?
“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供認不諱,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甚至在我問到韓勝明的時候,他們?nèi)奸]口不談?!?
楊同新靠著椅背點了顆煙,慢慢道:“現(xiàn)在指望陸達遠提供韓勝明的證據(jù)已經(jīng)不可能了?!?
“在臨川縣,雖然他也在這個圈子里,但他必定是個小人物?!?
“做的工作大多都是打雜?!?
“真要是想找到韓勝明的證據(jù),只能從關鍵人物下手。”
“一個是趙云程,一個就是肖博亞,或者說是鐘學兵。”
董春風問道:“楊科長,鐘學兵你審了嗎?”
楊同新?lián)u了搖頭。
對于鐘學兵,楊同新還不想這么快去審他。
這家伙鐵定會比其他人更難審。
先晾一晾他。
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別的方向上找一下突破口。
楊同新吸了一口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如今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就好像把所有的小魚小蝦都抓了,可是背后的那條大魚,你明知道是誰,可你手里就是沒有證據(jù)能抓他。
甚至嚴格來講,這個案子已經(jīng)進入了僵局。
所有被抓到的人都死鴨子嘴硬。
全都是那種看不到證據(jù),就死不承認的那種。
這里面最配合的就是魏昌國,他也主動交代了自己好些問題。
又因為需要魏昌國配合巡視組的工作。
所以楊同新到現(xiàn)在也沒有動他。
其實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
魏昌國除了在王春梅一案上面給韓勝明打掩護,甚至是在天然氣項目上吃過回扣外。
他還真就沒做過多惡劣的事。
起初楊同新也并不相信。
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魏昌國身上確實沒有大問題。
而且他如今又能配合巡視組工作,將來被寬大處理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
但是現(xiàn)在案子推進不下去,才是讓楊同新最心煩的。
證據(jù)!
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這個。
不僅缺少證據(jù)指控韓勝明,甚至如今被抓起來的這些人,也只承認巡視組查到的這些證據(jù)。
至于其他方面的事情,他們都一問三不知。
真的不知道嗎?
絕對不可能。
這也令楊同新想起了之前在豐安縣,公安局局長跟他說的那番話。
任何一位犯罪分子,都會想盡一切辦法不讓自己被抓到。
就算他們被抓,也一定會用各種方式,避免讓自己承擔更大的責任。
現(xiàn)如今,被抓了的這幾個人就是這種情況。
楊同新繼續(xù)抽著煙,白雪想過來把他的煙掐滅,被董春風攔了下來。
董春風小聲道:“楊科長現(xiàn)在很煩,你就讓他多抽幾顆吧?!?
“案件無法向前推進,所有的壓力都在他身上?!?
“而且現(xiàn)在鋪蓋搞得這么大,一旦找不到突破口,導致案件出現(xiàn)僵持,這個責任都需要他來背?!?
白雪坐下來,搖了搖頭小聲道:“可是他已經(jīng)連續(xù)抽了三顆了?!?
“總不能為了破案,把身體給搞垮了吧!”
其實楊同新聽到了他們倆在嘀咕什么,就主動把煙頭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