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清微長老微微頷首,旋即道:“能在池中堅持近三日,并借此突破玄天,爾等表現(xiàn)已屬上佳,就先暫時在一旁調(diào)息吧?!?
蘇武和賀鱗依退到一旁,不過兩人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那依舊平靜的金池,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和好奇。
“陸師弟……果然比我們堅持得更久。只是不知,他究竟能夠堅持到第幾天呢?”
兩人嘀咕道。
枯燥漫長的等待,再次開始,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當?shù)谄咛斓某筷貫⒙涑剡厱r,六位長老平靜的臉上,終于是出現(xiàn)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七天了……”玄隱長老撫須的手微微一頓,頓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旋即道,“這小家伙,竟然比我們預估的還要持久?他法劫五重的修為,是如何能支撐如此之久?”
池底。
五百丈深處。
陸長生依舊如同亙古磐石一般盤坐。此刻的他,模樣堪稱凄慘。
只見他渾身覆蓋著厚厚的、暗紅與金色交織的血痂,新的裂紋剛出現(xiàn),便在那磅礴生機與金氣的交織下艱難愈合,旋即又被更強大的壓力撕裂。他就像一件布滿裂痕的瓷器,在破碎與彌合的邊緣循環(huán),全靠龍象金身的強悍修復能力和造化吞天訣掠奪來的生機苦苦支撐。
……
金池邊,長老們的議論聲漸漸多了起來。
“十天了!整整十天!”劍癡長老灌了一口酒,嘖嘖稱奇,“這小子真是個怪物!老子當年法劫境的時候,要是有他一半能扛,早就打遍四域無敵手了!”
青竹長老溫潤的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
“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期待一下,他能否觸及石驚天那恐怖的十五日的記錄?”
這個念頭一出,連他們自己都是覺得有些荒謬。因為石驚天當年創(chuàng)下記錄時,已是半步玄天,且天生神力。陸長生不過法劫五重,想要打破,難如登天!
然而,現(xiàn)實再次給了他們一記重擊,很快第十五天,悄然而至。
金池之畔,依舊沒有那道青衫身影出現(xiàn)。
很快,當這個消息如同颶風一般傳遍親傳弟子區(qū)域時,整個凌霄宗高層都為之震動!
“什么?!陸長生那家伙已經(jīng)在無量金池堅持了十五天?!平了石師兄的記錄?!”
“我的天!他不是才法劫境五重嗎?這怎么可能!”
“快!我們快去無量金池看看!”
一時間,無數(shù)道流光從各座靈峰升起,匯聚向無量金池。原本清靜的池邊,很快便被人影圍得水泄不通。所有前來的親傳弟子,都帶著震撼、好奇、難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不斷翻涌的金色池面。
此刻,石驚天扛著黑鐵棍,站在清微長老身后,咧著嘴,眼神復雜,既有對記錄被平的郁悶,更有對這位小師弟的佩服:“好家伙!陸師弟,你可真行!居然撐到十五天了!”
時間,并未因外界的轟動而停留。
二十天……三十天……五十天……
當時間翻到第六十天時,整個無量金池周圍,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后來的弟子甚至自發(fā)地在外圍搭建了臨時居所,只為親眼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兩個月的堅持!這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包括那六位見多識廣的武尊長老!
“六十日了……”素心長老聲音干澀,她一向嚴肅的臉上也寫滿了茫然,“清微師兄,這小家伙真的只是法劫境五重?這……”
云龍長老使勁揉了揉眼睛,喃喃道:“老子是不是還沒睡醒?已經(jīng)兩個月?他在下面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扛住那壓力的?”
連玄隱長老都開始動搖了,他猶豫地看向清微長老:“師兄,長生他…不會是在池底遭遇了什么不測吧?畢竟兩個月毫無音訊……”
然而,清微長老緩緩搖頭,目光仿佛能穿透那重重金液,直抵池底深處:“他的氣息雖然微弱,但一直存在,并且……似乎在發(fā)生某種奇妙的蛻變?!?
此一出,幾位長老再次沉默,只是那看向池水的目光,仿佛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而外圍的那些親傳弟子早已震驚到麻木。
“六十天……這家伙還是人嗎?”
“變態(tài)!真是一個變態(tài)!我現(xiàn)在開始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某位上古大能轉(zhuǎn)世了……”
就在這萬籟俱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金池之時——
轟隆?。。?!
整個無量金池,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池中心,粘稠的金色池水竟是開始瘋狂旋轉(zhuǎn),一個巨大無比、深不見底的金色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
吼!
漩渦之中,隱約傳來了陣陣低沉的龍吟象鳴之聲,更有一股令在場所有玄天境弟子都感到心悸的恐怖氣息,似乎正在緩緩地蘇醒!
“要出關(guān)了?!”
所有弟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個迅速擴大的巨大金色漩渦!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