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抓黃大仙,小安村狩獵隊的另外三人都傻眼了。
唯獨阿郎沒察覺到這話里的不妥,還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杜建國,你確定要逮這東西?”劉春安咽了口唾沫,語氣遲疑,“要不咱們換些別的皮子湊數(shù),先別動黃大仙成不?”
“換成啥?獾子?”杜建國瞥了他一眼,“那玩意兒的皮子含金量太低,帶回來也賣不上幾個錢。再說,你見過山里有多少狗獾?這東西本就少見,想靠逮它完成那二十五張皮子的指標,不現(xiàn)實。”
大虎也一臉慎重地開口:“建國,我覺得春安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雖說咱們是吃打獵這碗飯的,可做事也得分個輕重緩急。這玩意兒可是黃大仙,萬一讓村里的老人們知道了,指不定要咋說教咱們呢?!?
黃大仙在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名聲,那可是如雷貫耳。
村里有些迷信的人家,就算自家的雞被黃大仙咬死了,都得念叨著感謝大仙手下留情,生怕得罪了仙家,連自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也正因為這份忌諱,村里壓根沒人敢動黃大仙一根毫毛。
這些年下來,小安村周邊的黃大仙,都已經(jīng)有些泛濫成災了。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他們不爽就讓他們不爽去吧!”
老人,確實是一道繞不開的障礙??蛇@攔不住杜建國賺錢。
放著白花花的票子不掙,何苦聽那幾個老東西絮絮叨叨?這七八塊一張的黃鼠狼皮子,換在別的地界,怕是早把黃鼠狼捕得絕跡了。
要說扭轉(zhuǎn)這幾個人的心思,法子也簡單得很,無非是把實實在在的票子揣進他們兜里的那一刻。
等真見了錢,他們自然會重新掂量黃大仙這東西的分量。
“行了,既然我是這狩獵隊的主事人,大伙兒就聽我的。”杜建國斬釘截鐵,“出了事,我一力扛著!都回去收拾收拾工具,對了,我待會兒還打算帶上家里那兩條獵狗?!?
杜建國上次買回來的兩只獵狗,這會兒已經(jīng)躥高了不少。
平日里他沒少在家教它們些打獵的門道,今天正好帶它們進山實戰(zhàn)一番。
往后獵狗配合著蒼鷹,一個上天一個入地,還有什么兔子抓不著?
見杜建國主意已定,其他人也不好再勸,紛紛轉(zhuǎn)身回家取自己的裝備。
沒多久,幾個人就在村口集合完畢,正式踏上了今年的第一場捕獵之旅。
氣溫還是沒什么起色,起碼得挨到三月往后,天氣才能漸漸回暖。
眼下的后山依舊是冰天雪地,凜冽的寒風一刮,直鉆骨頭縫,凍得人忍不住打哆嗦。
兩條獵狗倒是興奮得不行,這是它們頭一回進后山。
鼻尖嗅到滿山林子的野物氣息,壓根不用杜建國招呼,拽著幾人就往前沖。
突然,其中一只獵狗猛地狂吠起來,掙開杜建國手里的牽引繩,撒腿就往前竄。
雪窩子里,一道灰影如同閃電般躥了出來,另一只獵狗見狀,也跟著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杜建國這才看清,雪堆里竟藏著一只肥碩的兔子。
“弓箭!”他揚聲朝阿郎喊。
阿郎趕緊把弓箭遞過來,杜建國抬手拉弓,瞄準、放箭,動作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