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圓月升空,趙延才將政務(wù)處理完畢。
他舒展了下腰身,隨即看向一直在一旁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沈星河,問道:“累嗎?”
沈星河沖著他笑著搖了搖頭:“不累?!闭f著,抬手揉了揉眼:“就是有點困了。”
趙延瞧了眼墻上的更漏,遂道:“也到了就寢的時辰了。”
說著,自顧披上大氅往外走,沈星河跟在后頭,待出了殿門,外頭的寒風(fēng)迎面撲了上來,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好冷?!?
趙延頓住步子轉(zhuǎn)身為她緊了緊狐裘,嘴上抱怨她道:“這個時候是最冷的,誰讓你不聽話,非要賴在這里?!?
她抬眸看向他,回道:“臣妾只是想多跟陛下待一會兒?!?
趙延淡淡一笑,遂攥住她的手,邁步走進風(fēng)雪中。
路過漪瀾殿的時候,沈星河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趙延:“陛下可要進去嗎?”
趙延抿著唇,臉上一貫的清冷,半晌,他回道:“朕天不亮就要起來早朝,要影響你好眠?!?
她道:“臣妾不怕驚擾?!?
趙延薄唇動了動似乎還要拒絕,只是沒等他開口,沈星河便吻了上去。
她的唇軟軟的,溫柔地貼在他唇上,瞬間,讓他唇齒間溢滿了馨香。
趙延只覺得頭腦一陣空白,還沒待他多反應(yīng),便被沈星河拉著進了漪瀾殿。
一夜貪歡。
第二日,待沈星河睜開眼的時候,趙延早已走了。
今日是十五,闔宮要去給太后請安,眼看著時辰已經(jīng)晚了,沈星河忙起身梳妝打扮。
王氏姊妹連同后宮嬪妃準(zhǔn)時來了雍和宮。
太后瞧著下頭坐著的女眷,問左右女官:“昨日良妃便回宮了,今日怎的沒來?”
不待女官回應(yīng),王秀娥說道:“良妃狐媚陛下,聽聞昨日在勤政殿纏著陛下到深夜,又強自拉著陛下去了她的漪瀾殿,對著陛下糾纏不休,鬧得陛下今日早朝都遲了?!?
太后聞看向身側(cè)女官:“果真如此?”
女官如實回道:“昨日確實是良妃在勤政殿伺候筆墨,陛下也留宿了漪瀾殿,今日也沒耽誤早朝,只是比平日晚起了半個時辰,沒來得及用早膳。”
太后聞蹙了蹙眉,吩咐左右:“皇帝空著肚子上早朝,等下了朝,一定要腹饑了,吩咐御膳房,今日午膳要提早給陛下送過去。”
女官答應(yīng)下來,王秀珠滿腹心事的悠悠開口道:“良妃如此不顧念龍體,妾身有些憂心?!?
太后點了點頭,回道:“郡主賢良。”
又道:“只是陛下一向?qū)髮m不上心,偶爾放縱一次到底無妨?!?
太后話音剛落,王秀娥便道:“只怕良妃狐媚手段太多,保不齊陛下要被她慢慢腐蝕,慢慢疏懶了朝政,可就不好了?!?
太后聞,斬釘截鐵道:“皇帝不會?!?
王秀珠見狀,忙朝著王秀娥使眼色示意她閉嘴,太后瞧了眼王氏姊妹兩個,緩下了語氣道:“倒也不是哀家偏心,哀家只是盼著皇帝能早日綿延子嗣。”
說著,她看向王秀珠,語重心長道:“你是未來的皇后,后宮無論哪個嬪妃誕下子嗣,你都是他們的母后,所以,哀家盼著你跟良妃能和睦相處,莫要讓皇帝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