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吐血了,消息很快就傳出了海棠院。
衛(wèi)國公夫婦,世子夫婦,全都被驚動了,他們紛紛趕了來。
世子夫人錢氏行事穩(wěn)妥,或者說,她到底與趙氏不是血脈至親,緊急關頭總能保持一絲理智。
她沒有像衛(wèi)國公夫婦和趙昶那般關心則亂,亂了分寸,而是還能周到細致的考慮問題。
“快,拿了世子爺?shù)拿ヌt(yī)院!”
錢氏趕忙叫來心腹丫鬟,親自取了丈夫的名帖,讓丫鬟交給外院管事,讓管事去請?zhí)t(yī)。
國公府倒是也有府醫(yī),但跟太醫(yī)比起來,還是略遜一籌。
國公夫人擔心之余,聽到兒媳婦的安排,眼底閃過一抹滿意。
“姒姐兒,到底怎么回事?”
國公夫人坐在床前,看了眼昏迷的趙氏,見她嘴角還有血絲,前襟處更是一片血污,她急切地問道。
王姒左右看了看,見還有幾個奴婢,便有些欲又止。
錢氏敏銳,發(fā)現(xiàn)了王姒的小動作,先去看婆母。
國公夫人見狀,眸光微閃:姒姐兒這是有要事回稟啊。
莫非,女兒的吐血,牽扯到了什么內宅隱私?或是什么重大秘聞?
國公夫人微微頷首。
得到示意的錢氏,抬起右手擺了擺:“你們都下去吧!”
奴婢們聞,恭敬地應聲,然后齊齊退了出去。
最后一個出門前,還不忘把房門關上。
王姒見室內只有國公爺夫婦、世子夫婦,以及她們母女,這才壓低聲音,緩緩將王嬌的身世,以及王之禮、王之義兩兄弟的叉燒行為都說了出來。
“欺人太甚!天殺的狗賊,他們欺人太甚!”
國公爺打了半輩子的仗,脾性最是耿直、火爆。
他怒發(fā)沖冠,雙手握拳。
若非王家人在千里之外,國公爺就直接殺過去了。
他要打死王庸這個混賬,還有王之禮、王之義兩個小畜生,也都該死!
至于王母這老虔婆,自有國公夫人親自教訓。
國公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fā)抖。
“怎么敢?他們怎么敢的?!”
就算武昌侯府沒有出事,王家也是有些走下坡路的侯府。
而衛(wèi)國公府呢,是超一品國公府邸,國公爺和趙昶都頗受圣上的看重。
王家在趙家面前,始終都是矮上一頭的。
如今,武昌侯府被褫奪了爵位,還被抄家、流放,更加無法跟衛(wèi)國公府相提并論。
他們卻一次、又一次地欺瞞趙氏!
他們把趙氏當成什么了?
他們又把衛(wèi)國公府置于何地?
趙昶沒有怒罵出聲,臉色卻很是難看。
他雙拳緊握,眼底一片冰冷。
衛(wèi)國公夫婦上了年紀,國公府的事宜,早就由趙昶負責。
尤其是王家的種種,基本上都是趙昶在安排。
是趙昶,親自選人,派了護衛(wèi)去保護。
也是趙昶,將自己的名帖給護衛(wèi),還專門給折大將軍寫了信。
還是趙昶,前兩日都在幫著王之禮兩兄弟籌謀。
可以說,沒有人比趙昶更清楚,趙氏以及衛(wèi)國公府為王家父子幾個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