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嬌越想越懊悔。
她不會認為是自己犯蠢,她會拼命的為自己找借口:&lt-->>;br>“估計是我剛重生回來,還沒有徹底醒過神兒,這才一時想錯了!”
“還有王七,也是個狡詐的!她、她既然想跟著王家來流放,為什么不能堅持到底?”
“我說要去流放,她居然沒有再三攔著!”
“哼,她就是嘴上說說,心里啊,估計也想留在京城享福!”
“不知道禮讓姐姐的死丫頭,你現(xiàn)在一定吃著國公府的精美飯食,坐在海棠院的羅漢床上,悠閑愜意吧?!?
王嬌的一顆心,上輩子就扭曲了。
此刻,愈發(fā)厲害,若是能夠具象化,她的心,定是絲絲縷縷地冒著黑氣。
王嬌正后悔著,怨恨著,就聽到了張三郎吆喝的聲音。
“張頭兒,求您發(fā)發(fā)善心,今日就少走些吧!”
王庸實在受不住了。
他艱難的從枷板上抬起頭,對著高坐馬上的張三郎哀求著。
王之禮、王之義等兄弟們,也都紛紛附和。
張三郎冷笑一聲:“諸位,你們已經(jīng)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侯爺、世子、少爺們,你們是被流放的犯人!”
“我不是與你們商量,而是在下達命令!”
王庸等人哀嚎不止,繼續(xù)試圖跟張三郎求情:“官爺!法不外乎人情?。 ?
“人情?好!那我便給你們一份人情!”
張三郎瞇著眼睛,雙手疊放在馬鞍上,微微俯身,與王庸等男丁平視:“諸位,我收回剛才的話,今日不走三十里了!”
不等王庸等人眼睛發(fā)光,驚喜歡呼,張三郎便冷冷地說道:“今日還是五十里!”
“少一里,你們便不許睡覺!哪怕連夜趕路,也要給我走夠五十里!”
眾人的臉瞬間垮下來。
他們還想開口。
張三郎坐直身子,甩了甩鞭子,“再聒噪,六十里!”
反正他騎著馬,他不累!
這些老爺少爺們,就未必能夠承受得住嘍!
“……官爺!”
眾人滿臉悲憤,不相信世上竟還有張三這般惡劣、狠毒的人。
這次,張三郎索性不開口了,直接揮舞皮鞭。
啪!
啪啪!
他沒頭沒腦地抽著,王庸、王之禮等人,都挨了打。
結(jié)實的牛皮鞭子,還帶著刺兒,抽在身上,一下就是一道血愣子。
“??!”
“別打了!”
“官爺,我們錯了!我們不敢了!”
“走!我們走!”
不就是五十里嗎,他們走。
或許會累,會疼,但總好過被鞭笞啊。
“哼,果然是賤皮子!”
張三郎收起鞭子,雙腳用力一磕馬鐙,驅(qū)使著馬兒在隊伍的前后巡視著。
王家眾人,咬著牙,腳底流著血,一步一挨的向前走著。
走了不知道多久,只感覺到日頭升上天空正中,又開始微微向西,眾人已經(jīng)被折磨得宛若失去靈魂的木偶。
他們只能機械地聽從命令,麻木的走啊走。
終于,張三郎看到路邊有茶棚,便停了下來:“好了!停下來,用些飯食!”
隨著張三郎的一聲令下,犯人們被趕到了路邊,官差們則從他們自備的貨車里,取出一筐筐的干糧。
“……這是什么?豬狗都不吃!”
王嬌坐到地上,被官差丟來一個黑黢黢的野菜窩頭,頓時就怒了。
她直接將窩頭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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