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
    陛淵有點猶豫,“那如果好幾張遮天符一起用呢?”
    “你不要命啦?”姜昭瞪大了眼睛,“催動這樣的符箓,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同時催動好幾張,還沒等它起作用,恐怕你就先精神力枯竭,死翹翹了。”
    陛淵一時語塞。
    但他凝神想了想,很快又平靜下來,“無妨。至少比起之前,又多了種出路?!?
    姜昭點點頭,“是啊,我回去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其實她有別的辦法,朱雀曾經(jīng)說過一種重塑軀殼的秘術(shù),只是她還不敢為了陛淵賭上自己全部的秘密。
    “不急?!北轀Y似乎真的不太著急,“你的精神力剛剛恢復,還是多養(yǎng)一陣子?!?
    姜昭謝過了他的好意,猶豫了一下問道,“我能問問你‘奪舍’的對象是誰嗎?他本人知道這件事嗎?”
    陛淵似乎一點都不奇怪她會這么問。
    “當然,”他語調(diào)輕松,“我又不是長老會那群瘋子,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性命?!?
    “我救過他的命,而且從一開始我就跟他說過,我之所以救他,就是因為我看上了他這具身體?!?
    “其實聽起來也有點殘忍?!苯言u價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經(jīng)歷的事情越來越多,比起最初那個懵懵懂懂踏入修行之門的小姑娘,如今的姜昭,心腸也跟著冷硬了許多。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殘忍的事情?!北轀Y輕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只能說,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我,對長老會的威脅要遠遠大于現(xiàn)在這個廢人。”
    是啊,不管是頭腦還是武力,陛淵都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與長老會的決戰(zhàn),陛淵也是無法缺少的終極助力。
    姜昭想到長老會山洞中豢養(yǎng)的那只怪物——如果真的要打一架,恐怕也只能讓陛淵這位大神出馬才行。
    “總要有犧牲。”
    姜昭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不是在慷他人之慨,但她也只能這樣勸說自己。
    “別擔心,”陛淵見她一臉嚴肅,干脆直白地告訴她,“其實那個人你也認識——”
    認識?
    “難道……是宣斐?”姜昭驚愕地捂住嘴巴,“是宣斐嗎?”
    “對,”陛淵點點頭,“他是長老會安插在我身邊的探子?!?
    “???宣斐……宣斐是長老會的人?”
    姜昭搞不明白了,“可他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他看起來跟你關(guān)系十分親近……”
    “是啊,但是他是長老會的人?!?
    陛淵慢條斯理地講著宣斐的故事,“宣家被長老會驅(qū)逐,宣斐那時候還小,是我路過的時候救下了他的性命?!?
    “后來我逐漸無法外出,宣斐便被我任命為總管,負責處理各項外務(wù)。就是在那時,長老會的人找到了他,以宣家為數(shù)不多的幾條人命,要求他背叛我?!?
    “所、所以呢?”
    “所以,他背叛了?!北轀Y扯了扯嘴角,“并不意外,不是嗎?”
    “那他現(xiàn)在怎么——”
    “他演了一出苦肉計,想讓我相信他沒有背叛。但是很-->>不湊巧,我在長老會也安插了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