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昭坐著她的軟轎去了四夫人的院子,一進(jìn)院,就被滿院的花香嗆得打了兩個噴嚏。
    “姑娘,四太太和老爺都在呢?!?
    秋云掀開簾子,攙著姜昭走下軟轎。
    姜昭將一個弱柳扶風(fēng)的美嬌娘形象演了個徹底。
    只見她每走一步都像要被風(fēng)吹走一樣,偏偏看著腰肢柔軟,竟有幾分婀娜之感。
    孫耀先本來是準(zhǔn)備給丞影看上的這個姑娘一個下馬威的,可姜昭才走了幾步,他的眼珠子就直直地黏在她身上,先前準(zhǔn)備好的那一套長篇大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里只剩下了無盡的悔恨:如果那天湊巧趕到城門口的不是丞影而是自己,那該多好??!
    他清了清嗓子,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腦子里想要對比姜昭與那畫像上的女子是否相似,可姜昭這張臉實(shí)在太鮮活了,比那畫像上的女子好看了百倍千倍。
    無論如何也不是畫像上那位!
    孫耀先篤定道。
    這樣的美人,怎么會是畫像上那般平平無奇的模樣?
    他將心里的懷疑拋到腦后,換上了一張?zhí)搨魏蜕频哪槨?
    “這就是丞影那小子看上的姑娘吧?”他笑呵呵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四太太,“丞影那小子,我還以為有多冷心冷情,沒想到只是眼光高,一直沒遇上自己可心的!”
    四太太只是一味地笑著附和,笑容十分僵硬,看向姜昭的眼神也并不友善。
    姜昭上前行了個不太規(guī)范的禮,細(xì)聲細(xì)氣地開口,“見過家主大人,見過四太太。少爺說讓我一定要記得來謝謝家主大人的恩賜,冒昧打擾了?!?
    姜昭的動作和發(fā)都很符合她“鄉(xiāng)下來的”的身份,孫耀先上下打量了姜昭一番,原先懸著的心早就放下了大半。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外道話?!?
    孫耀先總是一副和藹的樣子跟姜昭套近乎,“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對于姜昭的身份,丞影早就提前做好了一整套準(zhǔn)備。
    姜昭聽到問話,便一五一十地將材料背了出來,“我叫姜昭,是合賢村的。家里父母都在,阿兄剛剛?cè)⒘松┥?。平時我不怎么出門,這次是嫂嫂讓我進(jìn)城買些家用,沒想到……”
    她說著,竟有點(diǎn)想要落淚的意思。
    但又意識到場合不對,趕緊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這欲蓋彌彰的動作讓孫耀先看得好笑,他這些年往家里帶了不少夫人。
    有哭鬧的,有尋死覓活的,大多要折騰挺長時間。
    但姜昭這種既覺得難過又很快認(rèn)命的,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孫耀先覺得姜昭挺有意思,但那種興趣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見面時的占有欲,而是莫名生出了一種面對自己親生閨女都沒有的淺淺的父愛。
    旁邊四夫人倒始終是一副毫無波瀾的樣子。
    姜昭懶得再演下去,簡單說了兩句便要告辭回去,沒想到四夫人竟主動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先等等再走,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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