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前腳剛走,姜昭后腳就睜著眼睛瞪著房頂抱怨道:“吵死了!你說話就不能看看場合?!”
    “你嫌我吵?你竟然嫌我吵?!”
    “姜昭你沒良心!!”
    “要不是我消耗自己的元氣救了你一命,你現(xiàn)在墳頭草都長了一尺了??!”
    “為了救你,我現(xiàn)在只能呆在蛋里不能化形,你知道我盼著自己能夠破殼而出,足足盼了上萬年??!”
    “你這個喪盡天良喪心病狂喪權(quán)辱國的壞東西?。 ?
    朱雀在她的識海中嘰嘰喳喳地吵著。
    姜昭本來就有點頭疼,此刻讓她吵得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閉……嘴!”
    她強撐著精神喝斥了一聲,“不想讓我死……就給我、把嘴閉上!”
    朱雀這才注意到她幾乎支離破碎的識海。
    “天吶!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
    朱雀剛要大叫,突然想到姜昭如今識海脆弱,經(jīng)不起自己的碎碎念,趕忙閉上嘴巴,只余眼睛滴溜溜地、焦急地轉(zhuǎn)動著。
    “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
    姜昭并沒有解釋自己的傷是因何而來,只是無力地躺回木板床上,運轉(zhuǎn)著功法,一點點修復(fù)自己的識海。
    朱雀安安靜靜地守在一邊,再也不敢大聲喧嘩。
    直到天色漸晚,院子里才傳來閻霖和閻森兄弟倆生火做飯的聲音。
    姜昭收起功法,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昭昭姐,你起來啦?”
    閻森看到姜昭出門,趕忙扔下鍋灶跑來扶她。
    閻霖雖然站在原地沒動,卻一臉擔(dān)憂地看向這邊,“昭昭,過會兒我讓阿森把飯菜端過去就是了,你何必出來這趟?夜晚風(fēng)涼,小心受了寒氣。”
    “沒事,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也該出門換換氣。”
    姜昭微微一笑,婉拒了閻森伸過來扶她的胳膊,自己扶著墻壁慢慢地往前挪動,“再不走走,怕都不知道自己的這雙腿怎么用了?!?
    閻森被她拒絕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站在一邊認(rèn)真盯著姜昭走路,直到她走到桌前坐下才回到爐灶旁幫忙。
    兄弟二人配合默契,沒多時就做好了晚飯。
    三個人一人面前一碗稀粥,姜昭的那碗是被單獨關(guān)照過的,看著要比閻森閻霖的濃稠不少。
    菜有兩道,一道是爆炒某種不知名野菜,另一道則是清蒸某種海獸的肉。
    口味只能說勉強能吃,但姜昭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在場,這兄弟倆根本不可能費心費力地做出兩道菜來——很有可能一道水煮野菜就夠了。
    于是姜昭十分配合地吃得津津有味,閻霖本來還擔(dān)心她適應(yīng)不了海邊的困苦生活,見她胃口很好,心里也安定了大半。
    “你們的手藝還真不錯呢?!苯芽滟澋溃坝腥澯兴?,搭配得也好?!?
    閻霖笑了笑,“我們頂多就是把食物做熟罷了,你也不用硬夸?!?
    “等明天阿父回來!阿父做飯才叫絕呢!”閻森期盼道,“阿父的手藝,十里八鄉(xiāng)都聞名呢!”
    這么厲害的手藝怎么不去城中當(dāng)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