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于景拾起地上踩碎的毛筆,細細打量,眸色幾變,他跟遇初再三確認,“這是你娘親給你的?”
“是的,顧叔叔,有什么問題嗎?”
顧于景深吸了一口氣。
這支筆,跟他那支很像。
那支筆,是她送給自己的,是他手受傷后,握穩(wěn)的第一支筆。
第一次去稷上學宮時,他的手傷還未痊愈,提筆寫字有些吃力。
在一次春狩時,幾個紈绔自己射中了幾支黃鼬,做成了狼毫筆,拿到學宮炫耀。
碰到顧于景時,開口嘲笑,“顧于景,你堂堂武侯世子,可有自己親自做的狼毫筆吶?”
“笑話,他現(xiàn)在連雞毛筆都拿不穩(wěn),用什么狼毫筆?”
“就是,他的手連弓都拉不開,怎么可能射黃鼬?”
“手廢了,還來什么學宮,要是我,早就躲在家里不出來了?!?
……
顧于景從未如此被人羞辱過。
他自從廢了手,周圍的人都在遷就他,直到來了學宮,這些不加遮掩的惡意,直接撲到他臉上,將他的自尊狠狠碾壓,如有千鈞一般,壓在他的背脊。
“不過是幾只破黃鼬有什么了不起?”
在顧于景準備與他們拼命之時,江芙蕖來到了自己身邊,替她說話。
“有本事你喊顧世子去獵黃鼬???沒有本事在這里喊什么?怎么,以為仗著武侯的勢,便可以顛倒黑白了?顧于景廢了就是廢了,還敢在這里囂張?”一名紈绔站出來,指著江芙蕖的鼻子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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