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于景靠在小塌上,久久不。
良久。
松煙以為顧于景睡著了。
“收集-->>醫(yī)館那個大夫的消息,明日巳時之前來報?!?
“是?!?
松煙一個機靈。
現(xiàn)在離巳時沒多久了。
當即安排暗衛(wèi)行動。
翌日。
顧于景慢條斯理地用過早膳。
巳時一到。
松煙將暗衛(wèi)帶來的消息匯報給顧于景。
“主子,淳大夫自三年前來到霽溪小鎮(zhèn),每隔五日回去眉山采藥,她沒有說謊?!?
“那又如何?”
顧于景手指敲擊著桌面,“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高明的奸細,往往都會融入生活,要查得再仔細一些?!?
松煙一想,主子說的話,很有道理。
“淳大夫在霽溪小鎮(zhèn)的口碑很好。經(jīng)她看診的人,對她都是贊美之詞。有小孩高熱不退,爹娘急得撞墻,淳大夫一劑藥,便讓那孩子退了熱;
有婦人胎位不正,產(chǎn)后雪崩,淳大夫扎銀針相救,將產(chǎn)婦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
松煙滔滔不絕地將打探的消息悉數(shù)說出。
“都是贊美?難道沒有一點糾紛嗎?”
顧于景不置可否,打開一本文書,“你們不能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觀點和判斷。加強對醫(yī)館的監(jiān)視,可以從生活細節(jié)著手。”
松煙覺得自己主子似乎對淳大夫的事情,格外仔細一些。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是,若不是因為淳大夫第一次解毒不徹底,主子也不用在這里待這么久了。
這樣一想,淳大夫確實應(yīng)該好好查一查。
“主子,說到生活細節(jié),還有一個發(fā)現(xiàn)?!?
松煙湊近顧于景,“昨夜我們離開后,有一名男子偷偷進入了醫(yī)館,待了一個時辰才離開?!?
顧于景的手,不知為何,緊了緊。
昨夜急著趕自己走,是因為要見別的男子?
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主子,若淳大夫真的跟雅閣有關(guān)聯(lián),這個男子會不會是過來接頭的?他與淳大夫在醫(yī)館的這一個時辰,都談了些什么呢?”松煙歪著頭思考。
“接頭?”
顧于景聽到這個詞,咳嗽了一下。
“嗯。總不會是病人吧?哪有大半夜來看病的?”
松煙繼續(xù)說道,“也不像是姘頭。我聽暗衛(wèi)說,淳大夫?qū)δ莻€男子挺客氣的,她將男子送到醫(yī)館門口,也沒有多親密。仔細推敲,更像是共事的人。”
顧于景微楞。
他為何第一反應(yīng),是,他們在私會?
自從昨日見到淳靜姝后,他總會不自覺地想到那個女人。
明明兩個人不相同。
他被自己的荒誕想法驚到了。
“那便繼續(xù)盯緊這一根線索?!?
他眉頭蹙起,不能被這種奇怪的感覺牽著走了。
顧于景換上一身長衫,剛系好腰帶時,青兒敲響了房門。
“公子,秋日仍有蚊蟲,我拿了幾個驅(qū)蟲的香囊,給您掛上。”
顧于景頷首,腦中還在想剛剛松煙的話。
青兒將香囊掛好后,瞥了一眼顧于景,關(guān)門離開。
松煙斟茶,顧于景接過茶杯時,瞧了一眼帷帳,動作一滯。
松煙順著顧于景的視線瞧去,帷帳上掛著一個驅(qū)蚊的香囊。
而掛香囊上的那個紅繩織法與此前主子手上的那個紅繩,又是一樣的。
“主子,您放心,雅閣那邊還留了人手,他們一定會找到您珍視的那根紅繩?!?
松煙跟在顧于景身邊幾年,能猜到他的一兩分心思。
“珍視?”
顧于景嗤笑了一聲,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那個女人就是一個騙子。
說什么她獨創(chuàng)的織法,戴上好運附體,世間只有這么一根紅繩。
可光在霽溪小鎮(zhèn)他都看見兩根織法一樣的紅繩了。
她肯定是從哪個小販那買的紅繩,用來糊弄他的。
當時他是看在她兩眼發(fā)青,可憐兮兮的樣子上,才沒有將那根紅繩扔掉。
那個鄉(xiāng)野的黑丫頭,何德何能騙他?
他堂堂侯府世子,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珍視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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