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嗎?”
“你用一個金陵的‘暫時’安全,換來了全世界的‘立刻’毀滅?!?
“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是英雄嗎?”
這已經(jīng)不是質(zhì)問,而是審判。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秦家眾人的視線,從敬畏,到茫然,再到此刻,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和……敵意。
如果說之前的混沌本源是天災。
那么眼前這個一手導致了全球天災的男人,又算什么?
災厄之源?
滅世的扳機?
秦瑤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任何辯解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事實就擺在眼前。
世界,正在因為他們剛剛完成的“壯舉”,而走向毀滅。
然而,處于風暴中心的蕭明初,卻異常的平靜。
他沒有去看那些充滿敵意的秦家守衛(wèi),也沒有回應秦天問的審判。
他只是伸出手,輕輕將身體搖搖欲墜的秦瑤,重新拉到自己身后。
“所以呢?”
他開口了。
“問題出現(xiàn)了,就去解決它??藓昂蛯徟校惺裁从??”
秦天問一愣。
他設想過蕭明初的任何反應,震驚,愧疚,辯解,甚至惱羞成怒。
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仿佛在說“天要下雨”一樣的反問。
“解決?”
秦天問怒極反笑。
“你怎么解決?用你那可笑的‘太極’?去同時平衡七扇門嗎?你以為你是誰?創(chuàng)世神嗎?”
蕭明初沒有回答。
因為就在剛剛,全球六大禁區(qū)失控的瞬間,他體內(nèi)的太極核心,也隨之產(chǎn)生了劇烈的震動。
六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暴虐的法則洪流,順著某種冥冥中的聯(lián)系,撞入了他的感知。
有讓時間腐朽的衰敗。
有讓空間錯亂的無序。
有讓因果顛倒的荒誕。
……
他的太極領(lǐng)域,第一次,在沒有主動催動的情況下,自行運轉(zhuǎn)起來,艱難地抵御著這六股來自世界盡頭的法則沖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天問沒有夸大其詞。
那的確是……末日。
但他同樣清楚,自己的太極核心,在與這六股力量的對沖中,非但沒有崩潰,反而像是一個饑渴的漩渦,正在瘋狂地解析著它們。
它們,與自己的力量,同源。
“我不是創(chuàng)世神。”
蕭明初抬起頭,那雙金紫流轉(zhuǎn)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倒映出秦天問的身影。
“但既然這個終極封印,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太極’。”
“而我,又是唯一一個修成了‘太極’的人?!?
“那么,除了我,還有誰能解決?”
他的話語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可辯駁的邏輯。
秦天問再次語塞。
是啊。
除了他,還有誰?
等死嗎?
就在這時,那片混亂的光幕中,青龍理事那夾雜著巨大喘息的嘶吼聲,再一次強行穿透了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