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成全我?!?
-->>    這頭沈肆離去時對著巡城御史低低吩咐了一句,就上了馬車。
    他依舊坐在馬車內(nèi),遠處的火光未滅,他揉了揉眉心,稍頓一刻,又對外頭的人吩咐了一句。
    巡城御史崔正堯是兵馬司的坐堂上司,剛才得了吩咐,便招手讓兵馬司副使馬仁刊過來,對他交代了幾句。
    馬仁刊得了令,立馬招來手下人趕緊安排下去。
    謝家和顧家的所有人,都被請去了都察院大堂,兵馬司的人催著,林氏的臉上再沒那股趾高氣揚,此刻已經(jīng)是滿臉慌張。
    她倒不是怕季含漪與謝玉恒真的和離,是怕謝家背信棄義的事情傳出去,毀了名聲。
    此刻她看著站在兩邊的官差衙役手上拿著水火棍,個個臉上肅正,不由的腿一軟,過來緊緊拉著謝玉恒壓低聲音:“這要是去順天府衙門還有你二叔照應(yīng)著,可要是在都察院,聽說那左御史大人最是鐵面無私,這件事情恐怕你也要受罰,不如你應(yīng)了她,私下和離便和離,你做什么這么執(zhí)意她?”
    謝玉恒本來對季含漪心里是勢在必得的,一個婦人的一生哪里能拖得起,只要他不答應(yīng),季含漪永遠都只能是謝家婦,可季含漪現(xiàn)在連名聲都不顧,連打板子都不顧,也要與他和離,他即便要強求都沒法子了。
    張氏也有些慌,生平第一回進都察院大堂,那冷肅的氣氛駭人,亦過去季含漪身邊壓低聲音道:“你自己惹出來的禍?zhǔn)?,到時候別連累了我們?!?
    季含漪點頭:“舅母放心,待會兒升堂后,我會讓沈大人讓舅母與表哥先行離去,這里我一人便夠了?!?
    張氏聽了這話放了心,又忍不住對季含漪低聲勸:“你犟什么犟,謝家門第你以為你往后還能夠得著?”
    “人家放低姿態(tài)來接你,你還要做什么?”
    沈肆此刻依舊站在后堂內(nèi),負手站著,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站在沈肆身邊的崔正堯小聲道:“按著大人的吩咐,一干人等都遣散出去了,今的事情,不會傳出去?!?
    沈肆站了站,又看了眼面前的香柱,已燃了半柱。
    他才開口,讓崔正堯去將謝玉恒帶進來。
    崔正堯一愣,也趕緊去了。
    其實他今夜覺得不尋常的很,侯爺何時會有空閑管這些家事?他剛才聽了個大概,好似是謝家的兒媳到了顧家,謝家來要人,大人竟閑的這樣的事情也要管了?
    再有,既然人都帶到了都察院,不升堂審案,卻要支走相干的人,怎么看大人都不像是真要審的樣子……
    崔正堯出去讓謝玉恒跟他走的時候,謝玉恒正勸著季含漪說她這樣做只會兩敗俱傷。
    季含漪始終眼眸平靜,她知曉,謝玉恒在勸她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開始比她更先懼怕了。
    她只需要表現(xiàn)出更加滿不在意,謝玉恒才會更心慌。
    盡管她心里也是有忐忑的,她知道沈肆向來公事公辦,她也沒想過那三十板子不會落到她身上,只是難免會有些害怕。
    她微微往旁看去一眼,林氏臉上的惶恐明顯比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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