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等郭兆陽回應,便起身道:“我告訴你,不會!”
郭兆陽陷入了沉默,但閆曉天并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他徑直走到了郭兆陽的面前,攬住了他的肩膀,道:“按著現(xiàn)在的情況,咱們會被那群白狗子一點點的溫水煮青蛙給燉爛掉,然后一口吃了。
可若是咱們將手里的東西傾銷進入內地的話,咱們就可以擁有內地這個龐大的市場,內地你也去過,知道那里是多么龐大的市場,雖然價格可能低了點兒,但架不住量大,那么龐大的數(shù)量,足以彌補掉任何價格上的差距?!?
說到這里,閆曉天停了下來,等著郭兆陽-->>消化。
足足數(shù)分鐘后,郭兆陽才深深地吸了口氣,道:“你家的產品可以,但我家的全都是黃金珠寶這些,在內地能行嗎?”
“你他媽平時不是很精明嗎?怎么現(xiàn)在犯糊涂了?”
聽到郭兆陽的話,閆曉天差點兒沒吐血:“現(xiàn)在你們家的產品在內地行不通是因為你們走的是精品路線,就不會改成平民路線嗎?純金的改鑲金的,翡翠玉石改其他的,先換條路,保住咱們的集團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郭兆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只是他眼神中的愁緒卻依舊掩藏不住,沒辦法,還是那句話,一旦他們展開和內地的合作,那么他們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徹底丟掉港島這邊的市場,甚至連帶著寶島那邊的市場也會被丟掉。
內地的市場是很大,可那邊的收入太低了,想要盤活他們這么大的兩家公司,不是說沒可能,只能說很難。
最主要的是,一旦他們這么做了,很可能將會迎來更加劇烈的狂風暴雨,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若是……
郭兆陽根本不敢去想那種后果。
作為從小到大的死黨,對于郭兆陽的想法,閆曉天可太了解了,因此,在看到郭兆陽明顯心動卻又擔心的表情后,他忽地拍了拍郭兆陽的肩膀,低聲道:“老郭,你說……現(xiàn)在的約翰牛,有沒有膽子跟咱們國內干一仗?”
“干個毛線!”
郭兆陽想都沒想便懟了回去:“二十多年前在棒子那邊,約翰牛聯(lián)合大漂亮他們十幾個國家都被國內給干趴下了,他自己跟國內干仗?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們……了?”
話還沒說完,郭兆陽便反應了過來,閆曉天這哪是想要靠內地來盤活公司啊,他這是想要給自己重新找個靠山。
也是,一旦他們真的和內地那邊搭上線,憑借著他們兩大集團的財力,以及現(xiàn)在他們手里掌握著的那些技術,只要他們愿意,內地絕對會為了那些技術硬鋼約翰牛,到時候他們的公司自然會徹底安全。
或許還會受到來自各個方面的暗地里針對,可只要不是明面上的,他們就有信心一一打回去。
想通了之后,郭兆陽滿是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閆曉天,笑著道:“可以啊你小子,什么時候腦子轉得這么快了?說說吧,既然你有這個想法了,那你指定是有了計劃,說出來咱們商量一下?”
閆曉天輕笑著點點頭:“我確實有點兒想法,而且我還準備借助這次的事情,再幫陳落一把。”
作為郭家專門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郭兆陽自然也不是那些不學無術的二代,眨眼之間便明白了閆曉天的想法。
只是隨后他便滿是調侃的開口道:“不是,我說你小子該不會真的準備讓陳落給你當妹夫吧?小月可才十八歲,陳落比她大了差不多十歲呢?!?
閆曉天撇撇嘴:“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小媽就比你大了四歲?”
“我他媽……”
郭兆陽差點兒沒被閆曉天的這句話給嗆死,但要說多生氣,那也沒有,畢竟在港島這邊,老夫少妻的事兒可太多了。
尤其是那些有好幾個老婆的,年齡最差距最大的甚至達到了三十多歲。
相較而,陳落只比閆酥月大了不到十歲,這個差距已經很小很小了,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閆酥月是個千金大小姐,而陳落卻只是內地的一個泥腿子。
或許他這個泥腿子大了點兒,但跟他們兩家比起來,真的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郭兆陽才掏出一根煙扔給了閆曉天:“那你準備怎么辦?”
閆曉天攤開手,無奈道:“我能怎么辦?現(xiàn)在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老頭子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所以我肯定是離不開的,所以接下來就只能你走一趟內地,親自和陳落談談了,記住,咱們想要掌控平等權,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陳落的身上?!?
此話一出,郭兆陽整個人都麻了:“你是不是說錯了?陳落他是厲害,但也只是個立了幾次功的小老百姓,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那你覺得咱們如果直接去跟內地的官方接觸的話,咱們能有幾分主動權?”
閆曉天沒有回答郭兆陽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幾分主動權?
郭兆陽很想說十分,畢竟對于內地,他們一直都是親和的態(tài)度,甚至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本身就是從內地過來的,在他們心里,內地才是他們真正的家。
所以他們這些年沒少研究內地,知道內地現(xiàn)在什么都缺,為了技術,甚至可以無限放低姿態(tài),當年的老毛子不就是靠著那點兒被世界淘汰掉的玩意兒讓國內背了幾十年的巨額負債?
他們現(xiàn)在主動靠過去,主動權指定能被他們自己握在手里,可郭兆陽很清楚閆曉天話里的意思,那就是他們遲早是要回歸的,一旦回歸,那么他們先前靠著主動權拿到手的東西,很可能得從其他方面還回去。
所以……閆曉天想找個中間人,將主動權平分,然后雙方以平等的姿態(tài)促成這份合作,相對應地,他們甚至可以放寬一些條件,只求內地能夠在這個關鍵時刻拉他們這些心向內地的華商一把。
沉吟片刻,郭兆陽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行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這兩天就走,到時候這邊你也幫我看著點兒,尤其是……”
后面的話郭兆陽沒說,但閆曉天卻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如果那群人真的敢跳出來,咱們手里的刀他也不是擺設!”
接下來,兩個人又簡單地交流了幾句大致的計劃,之后郭兆陽便離開了辦公室,并且在第一時間開始聯(lián)系關系,購買前往內地的船票。
與此同時,閆曉天也將集團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下面的人,急匆匆的返回了家里。
還是那座院子,還是那張搖椅,老頭子依然和前面一樣,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任由陽光落在身上。
閆曉天感受了一番空氣中的溫度,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說老頭子,你這么躺在這里,也不怕中暑是吧?這都快三十度的天了,你能不能別讓人老是擔心你?”
閆嘯云瞇著眼睛瞥了眼閆曉天,道:“你怎么這個點兒過來了?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了?”
“沒呢!”
閆曉天走到閆嘯云的旁邊兒坐了下去,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這才將和郭兆陽商議的事情全盤告知了閆嘯云。
倒不是他做不了主,而是他知道老頭子是從內地過來的,在內地那邊很可能還有什么隱藏的關系。
畢竟從他調查到的線索,他爺爺當年可是響徹整個黑河市的響馬頭子,并且做的還是救國救民的大事兒,沒道理全都被一鍋端了。
更何況,就算是沒了關系,老爺子對內地的了解也不是他這個僅僅去了兩次的人能夠比擬的,所以他需要老爺子幫他看看自己的計劃還有沒有什么紕漏。
聽完閆曉天的計劃,閆嘯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沉默了下來。
足足數(shù)十秒后,他才再次抬頭看向了閆曉天:“那個陳落真的有你說的那么重要?”
閆曉天聳聳肩,道:“兩次一等功,二次二等功,還跟當?shù)氐氖芯株P系很好,說不定還有更深的人脈我不知道,但這個人的分量絕對不輕。”
其實現(xiàn)在的陳落只有一次一等功,不過剛才劉助理的話里閆曉天知道陳落這次又抓了一個迪特,并且因此被敵人惦記上,更是來了個暗夜刺殺。
雖然那些人被陳落給滅了,但同時也證明了這些迪特的關系很大,若是這個間諜網(wǎng)絡被拿下,那么陳落作為主要參與人員,最少也是個二等功。
可閆曉天卻知道,陳落的運氣一向很邪門兒,說不定最后這個間諜網(wǎng)還要通過陳落來徹底消滅,到時候陳落就是當之無愧的首功,給個一等功不過分吧?
再加上他現(xiàn)在需要加強陳落在老爺子心里的分量,所以便提前將這份功勞拿過來用了,相信就算以后老爺子知道了,也不會怪他吧?
果不其然,在聽到陳落竟然拿了兩次二等功和兩次一等功后,老爺子直接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臉上閃爍著掩飾不住的驚訝,隨即沉默片刻后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你還真的可以試試,不過你這次準備和他談什么?”
閆曉天在給郭兆陽打過電話后就一直在完善計劃,所以老爺子的話音剛落,他便開口回應道:“現(xiàn)在去內地投資肯定是不行的,因為環(huán)境不允許,聽陳落話里的意思,可能得等個三四年,或者更短。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技術交流,我準備將咱們前段時間最新研究出來的dna技術拿出來,出人,出錢,和內地一起設立一個實驗室,幫助內地填補這方面技術的空白,除此之外,我還準備出資一個億,幫著內地推廣防疫疫苗。
而內地需要做的就是允許咱們的商品進入內地進行銷售,老頭子,你覺得怎么樣?”
閆嘯云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看著閆曉天的目光也越來越滿意,良久,他忽的抬手在閆曉天的肩膀上拍了拍,笑著道:“不錯,基本上沒什么需要補充的,花一個億,給自己找個強有力的靠山,這份買賣做的值!”
閆曉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廢話,當年他們?yōu)榱似鸺液驮诟蹗u站穩(wěn)腳跟,單單是給四大探長身上投資的錢就不下一個億了。
現(xiàn)在找內地這么龐大的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一個億閆曉天都覺得少了。
只是他們集團現(xiàn)在的流動資金不多,再加上現(xiàn)在的處境很困難,能拿出一個億已經不少了,不過這次如果能夠安然的挺過去,以后他還會加大對內地的投資,具體多少,看未來!
“那成,既然老頭子你同意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將計劃發(fā)給老郭,讓他去內地的時候就拿這些談!”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畢竟公司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他處理,雖然可以交給下面的人,但誰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呢?
他不親自盯著,根本不可能放心。
……
港島的事情陳落不清楚,更不清楚閆曉天和郭兆陽兩個人準備將一份潑天的富貴砸在他的腦袋上。
此時的他剛剛陪著梁曉燕做完檢查,看著一切正常的檢查報告,陳落重重的松了口氣,扶著梁曉燕出了醫(yī)院。
看著自家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梁曉燕沒忍住抿嘴笑了出來,柔聲道:“看吧,我就說了我沒事兒,你還非要跑這么一趟,多費勁???”
陳落哭笑不得的碰了碰梁曉燕的額頭:“我樂意,只要你跟孩子健健康康的,累死我也開心?!?
“呸呸呸,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趕緊的,你也呸幾口,把話吐出去……”
梁曉燕沒好氣的擰了一下陳落的手臂,搞得陳落無奈又可樂,學著梁曉燕的樣子呸了幾口,這才讓媳婦兒重新露出了笑容。
走出醫(yī)院的時候,梁曉燕輕輕地摸了摸隆起的肚子,道:“當家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讓我看看肚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的,就算是個女孩兒,咱倆都還不到三十歲,還是可以再生的。”
陳落微微怔神,隨即回應:“看不看又有什么呢?難道你不覺得當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的驚喜比較大嗎?現(xiàn)在提前知道了,到時候就沒有那種期待感了?!?
“呸,瞎說~”
梁曉燕又氣又笑的白了陳落一眼,還期待感,如果期待的是個男孩兒,到時候生出來的卻是個女兒,那樣失落感才是最重要的吧?
現(xiàn)在提前知道了,雖然沒了驚喜,但同樣的,也沒了失落,最少梁曉燕覺得這樣挺好的。
就在梁曉燕想要說什么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道:“媳婦兒,那是二哥嗎?他來縣里做什么?”
梁曉燕被陳落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弄懵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距離他們大概三十多米外的地方,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正滿臉愁容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整個人顯得暴躁的不行。
“還真是二哥,他這是咋了?”
看清楚后,梁曉燕更懵了,畢竟在她的印象里,二哥梁志武就是個老實木訥的漢子,平日里別說來縣里了,就算是公社他去的次數(shù)都少得可憐。
就算家里缺什么少什么,大多數(shù)也都是二嫂王翠芬去買。
陳落輕輕地拍了拍媳婦兒的肩膀,低聲道:“先別著急,我過去看看情況?!?
“不行,還是一起去吧,二哥他總不能揍我吧?”
梁曉燕想都沒想便拒絕了,畢竟眼前的人可是她二哥,而且看上去還遇到了什么麻煩,她這個做妹妹的不去問問算什么樣子?
看著梁曉燕眼神中的堅韌,陳落無奈的點了點頭,扶著她快步走到了梁志武的面前。
此時的梁志武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地轉來轉去,突然間感覺到眼前被什么東西給擋住了,他下意識的說了句對不起,便想要繞開。
只是還沒等他挪動腳步,一只手便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霎時間,梁志武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他下意識的就想罵人,可剛抬頭他便看到了眼前站著的陳落和梁曉燕,驚訝道:“小妹,妹夫?你倆咋在這兒?”
“你先別管我倆咋在這兒,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兒吧,這是咋了?在這里愁容滿面的,還有,你咋來縣里了?家里出事兒了?”
梁志武剛說完,陳落便直接開口問了回去。
聽到陳落的話,梁志武張了張嘴,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可到底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甚至就連他的眼神都開始變得閃躲了起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梁曉燕也急了,道:“二哥,我還是不是你妹妹了?你啥事兒不能跟我說?你……你是不是要急死我才高興???”
“不……不是,我沒有!”
梁志武急切的回應著,然后滿是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蹲了下去,道:“前兩天我跟大哥小弟他們在山上撿了兩只狍子,今天過來賣的,可……”
“可什么?趕緊說!”
陳落眉頭一皺,眼神中的光芒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感受著陳落的憤怒,梁志武被嚇了一跳,當下脫口道:“可我被人算計了,錢沒了……”
說出來后,梁志武整個人都變得委屈了起來,干脆一股腦兒的開始大吐苦水:“那可是一百多塊錢,就這么沒了,我回去后咋跟大哥小弟他們交代啊?小妹,二哥是不是很沒用?連個錢都看不?。俊?
聽到梁志武的解釋,陳落和梁曉燕都松了口氣,他們還以為啥大事兒呢,合著就一百多塊錢的事兒啊?
不說其他,現(xiàn)在他們倆身上裝著的現(xiàn)金就不下五百塊。
只是就在梁曉燕準備拿錢填上這個窟窿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意識到了什么,瞇著眼道:“二哥,你剛才說你被人算計了?到底咋回事兒?”
既然事情都說出來了,梁志武也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開始解釋。
為了今天能將狍子賣個好價錢,所以他大半夜的就開始拉著獵物來了,清晨的時候在收購站將狍子賣了出去,一共賣了一百四十六塊七毛八。
原本想著回去之后分錢,可他怎么都沒想到,剛出收購站,他就被人盯上了,先是一個衣著破爛的老太婆攔住了他,說想回家,但身上的錢丟了。
當然,那個老太婆并沒有讓梁志武給她錢,而是想請梁志武陪她去車站,幫她買一張回家的車票。
梁志武本身也是個善良的山里漢子,當即就決定用自己的錢幫一把那個老太婆。
可就在他們走到這邊的時候,老太婆的兒子突然出現(xiàn)了,三個人將老太婆接了過去,然后便是不停的和梁志武道謝。
起初的時候梁志武并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一直目送著母子四個人離開,可直到那四個人全都消失在了人群里之后,梁志武掏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錢沒了。
連一分錢都沒給他剩下。
梁志武只是木訥老實,可這并不代表他是傻子,再加上他的錢裝的雖然不算隱蔽,但也絕對不可能掉出來。
再加上他這一路上就只跟那個老太婆的三個兒子接觸過,所以到底是誰拿走了錢根本不用想。
可這個時候那幾個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而且他對縣城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認識路,更沒有認識的人。
錢丟了沒辦法回去交代,所以他便一直在這邊轉來轉去的想辦法,直到碰到了陳落和梁曉燕。
聽完解釋,陳落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這年頭兒的治安就是這樣,哪怕剛剛經歷過一次嚴打,可針對的也大都是一些違法的場子和那些街流子,要么就是流氓之類的人。
當然,其中肯定包括了扒手,可小偷兒這玩意兒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冒出來,所以根本抓不干凈。
但梁曉燕卻被自家二哥的笨蛋操作給氣笑了,抬手點了點他的眉心,道:“你咋就這么不爭氣呢?你也知道這里是縣城,你也知道自己對這里不熟悉,那你咋就不知道把錢藏嚴實點兒呢?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陳落輕輕地拍了拍梁曉燕的肩膀,道:“好了,二哥也不是故意的,左右也不過是一百多塊錢的事兒,咱先給二哥拿出來吧,省的回去被大哥三個埋怨?!?
梁曉燕嗯了一聲,剛要掏錢,梁志武便連忙道:“不行,我咋能要你們的錢呢?錢丟了我回去跟大哥小弟說就是了,反正是山里撿來的,只當沒有得到過就是了,絕對不能要你們的?!?
“交代個屁,聽我的,這錢你拿著……”
就在兄妹兩個在那里你推我讓的時候,陳落卻忽的扭頭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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