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破空聲如鬼嘯,鉛珠在忽必烈掌中化作一道烏金流光,真氣灌注之下,竟有火銃爆膛之威。
剎那間,林葉俱碎,凍土迸濺,死亡眨眼便至!
蕭策瞳孔驟縮,八品修為被生死逼到極限。
他足尖一點(diǎn),身形倒掠如紙鳶翻風(fēng),殘影尚未消散,原處已爆出三指深的鉛孔,青煙裊裊,竟帶焦糊味。
“好險(xiǎn)……”蕭策氣息未定,慶幸之時(shí),對面忽必烈卻先一晃。
黑血順著他金黃胡須滴落,落在雪地里像墨汁潑宣,頃刻蝕出蜂窩小孔。
蕭策抬手,指尖在空氣里輕輕一捻,笑了:“老東西?耗子藥的滋味如何!”
忽必烈沒有回答。
他怒目圓睜,早在他運(yùn)功發(fā)珠前,劇毒已順著血脈潛行。
方才一擊,真氣奔騰如洪,反倒成了毒幫兇,頃刻走遍奇經(jīng)八脈。
“你好卑鄙!”
怒吼震得枝頭殘雪簌簌墜落。
忽必烈猛踏一步,腳下凍土蛛網(wǎng)般裂開,黑血卻也更洶涌地溢出唇角。
“這叫兵不厭詐?!笔挷咝σ怏E冷,反手摘弓。
青石弓胎無弦,他卻以真氣為絲,指尖一捻,便是滿月。
咻!咻!咻!
第一箭拉出音爆,尾羽割破空氣,爆出熾白氣浪;
第二箭貼著急促的箭嘯,箭頭在飛行中瘋狂旋轉(zhuǎn),鉆出一道真空隧道;
第三箭卻悄無聲息,像一條陰影藏在第二箭尾流里。
忽必烈雙掌一合,真氣鼓蕩成墻,隱現(xiàn)金戈鐵馬之聲。
三箭撞墻,金鐵交擊,火星四濺,箭桿寸寸炸裂,卻也在氣墻上留下三道蛛網(wǎng)裂痕。
墻未破,毒已更深。
他耳膜嗡鳴,眼前浮起一層黑霧,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蟻蠱正啃噬臟腑。
蕭策不給他喘息。
弓弦再張,這一次七箭連珠!
第一箭剛離弦,第二箭已追上它的尾羽……七箭首尾相銜,化作一道青黑閃電,所有力量層層疊加,最終匯于一點(diǎn)。
箭頭所指,正是氣墻最細(xì)的那道裂痕。
忽必烈狂吼,雙掌再推,真氣墻光芒暴漲,竟浮現(xiàn)蒙古軍旗獵獵之影。
然而下一瞬,那道青黑閃電貫旗而入——
噗!
箭簇透胸,金甲碎裂。
七箭之力在胸腔里二次爆發(fā),將他整個(gè)人帶得離地飛起,重重釘在十丈外的古松之上。
松針簌簌而落,像下了一場墨綠的雪。
忽必烈低頭,看見箭尾仍在嗡嗡震顫,像一條不肯死去的蛇。
黑血順著箭桿滴落,每一滴都在腐蝕樹皮,發(fā)出輕微的“嗤嗤”聲。
“你……”
他試圖抬手,卻發(fā)現(xiàn)連指尖都已麻木。
劇毒終于撕開最后防線,心臟像被萬針攢刺,每一次跳動(dòng),都泵出更多黑血。
蕭策收弓突然虛弱單膝跪地,氣喘吁吁!
抬頭看去,只見古松上的身影在風(fēng)雪里微微一晃,終是垂下了頭顱。
萬籟俱寂,唯有箭尾余顫,發(fā)出低啞的嗡鳴,一位煉氣境強(qiáng)者,終究沒能逃出他的箭下!
叮!恭喜宿主,斬獲二品怨念,晉升煉氣一重!
逆境反殺,獎(jiǎng)勵(lì)神秘禮包x1……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識(shí)海轟然炸開,蕭策腳步一頓。
下一瞬,真氣如洪,七枚鎖元釘“噗噗”離體,化作黑煙消散。
丹田滾燙,似有巖漿翻涌;血液沸騰,骨節(jié)爆鳴。
他暗自運(yùn)轉(zhuǎn)煉息訣,天地稀薄靈氣頃刻灌體,力量暴漲。
睜眼一瞬,掌心凝霧,真氣化實(shí)——煉氣境,一步登天!
與此同時(shí),被封印的記憶碎片呼嘯而來:
“神武學(xué)院,外門弟子……”
畫面零碎,唯見山門巍峨,云霧繚繞,卻再無細(xì)節(jié)。
“神武學(xué)院?修真?”
蕭策皺眉,欲窺全貌,卻似有無形壁障,唯有更強(qiáng),方能破封。
“頭兒,你可真厲害!”
趙三、孫濤率火銃隊(duì)狂奔而至,笑得滿臉塵土開花。
“厲害?你太小瞧這個(gè)忽必烈了!”蕭策搖頭苦笑:“要不是他提前中了毒,我根本不是他對手,就算你們?nèi)悠饋?,也要不了他的命!?
蕭策心知肚明,若非他讓李莽提前把砒霜倒進(jìn)蠻軍水源,忽必烈再傷三分,他也斬不了對方首級。
“嘿嘿,不管怎么說,若非頭兒料事如神,我們不可能這么成功!”
趙三不管這些,勝仗是蕭策帶的,功勞就該他領(lǐng)。
“頭!我?guī)湍惆杨^砍了先!”他拔刀走向忽必烈尸體近前,手起刀落,頭顱高舉,血燈籠映得殘陽如燒。
“哈哈!”孫濤朗聲大笑,震得刀鞘都嗡嗡作響,“兩千破六萬,這仗夠老子吹十年!